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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7(2 / 2)

侯斌不动声色的看了钱逢春一眼,钱逢春自觉失言转了话头,倒是叶悔之将身子贴着侯斌,搞得侯斌居然有些紧张暗暗咽了口口水,只觉得眼前晃着的这张脸比沙州城哪家的姑娘都耐看,叶悔之倒是换了副略正经的神色,却还是带着些喝多了的醉态大着舌头,“侯兄,你如此待兄弟,有一事我不能瞒你,我听说皇上派了钦差来查私盐案,你若真有牵扯,还望及时收手。”

说到此事侯斌目光也清明了几分,“不知道邓兄如何得知?”

“圣上派人查此事时,恰好有几位我爹的朋友在场,虽然这等事不好外传,因为几位伯父待我爹也不作外人,所以言谈便透露了出来,后来恰好我要来这边,我爹怕我沾上什么麻烦才告诉了我。私传此事论起罪来可大可小,但我同侯兄一见如故,哪怕凶险也须得告知你,退一万步说我信得过侯兄,即便告知你也不会有什么麻烦。”都说酒后吐真言,叶悔之这醉态朦胧情真意切的模样真的让侯斌信了他的好心,而且叶悔之这话讲得十分有技巧,我爹的知交都是朝廷重臣,连派钦差查案都知道的那种重臣,而且还不把我爹当外人,泄密被皇上追责这么大的事他们都告诉我爹。

侯斌眼睛看了看,这邓少爷生的好颜色,他想深交;侯斌脑子转了转,这邓少爷家后台根基不得了,他该深交;侯斌胸口热了热,这邓少爷同他掏心掏肺,他必须深交。

色是头上一把刀啊,一旁暗暗察言观色的郁弘心中默默叹了一叹,又去看南溟国最有身家的花瓶摆设季沧海,季沧海真如寻常护卫一般不显山不漏水的默默候着,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赶着情人节更一章,^(* ̄(oo) ̄)^今天看到更文的是不是都是单身!!!

☆、32

酒足饭饱别家公子少爷都是揽了姑娘进了香闺,叶悔之却是被护卫揽了塞进了马车,同时离开的还有郁弘,大约觉得郁少当家是皇城来的眼光高瞧不上这些个庸脂俗粉,众人便也没有强留,急着自己寻欢作乐去了。

回了宅子柳龙骧依然是老样子不紧不慢的读着书等他们,不出他所料,这次叶悔之他们算是颇有收获。侯斌在叶悔之同他交了底之后,便也讲给他了许多事,比如他们早知道会有钦差来查,虽然知府大人被盯得压力颇大,但也没让他们找出什么把柄。按常理官家的盐价是二十文一石,但当地官府却将几个指定的贩售点盐价都调到了一百文一石,这时候再出几个官商勾结的私盐贩子八十文一石售卖,人不能不吃盐,这是个暴利敛财又不至于把人逼的以命相搏的高妙手段。皇上派了钦差的消息,比皇上的钦差要来得早得多,知府同替他贩私盐的侯家一商量,便想出了一条应对之策,等钦差来了官家售卖处的盐价会降回二十文一石,但寻个为了遏制倒卖私盐的理由,只许每户每人按量买盐,就算钦差来查,也说不出个什么不是,百姓也没办法趁着此时囤盐留用,待到钦差走了盐价再涨回去便是,他们是本地人,一辈子都混在这儿,钦差却不能永远跟他们耗下去,所以输赢早见了分晓。

“这案子并不难办。”柳龙骧话说了一半又忍不住微微皱眉没再言语,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像是没想通什么。叶悔之正待要追问,门外却响起了许开的声音,说稻香熬了些补身子的汤想送进来,能不能放她进去。

充作侍卫的季沧海很自觉的起身去开了门,稻香端着个食盘有些吃力,上面是一只砂锅并几副碗匙,季沧海见状主动接过了食盘,稻香虽仍有些怯懦,比刚来时候却已算大方许多,进去先同众人行了礼,说白吃白住心中不安,瞧着几位公子总是睡得很晚便想煲汤给诸位调养一下。郁弘掀开汤盖瞧了瞧,笑着道了个谢,又说药材味太浓了些,不知道喝起来会不会太苦,嘴上说着已经主动盛了一碗递给柳龙骧,叶悔之虽然不稀罕稻香的汤,还是忍不住挤兑他,“郁少你每次都对我家账房先生这般讨好做什么,是想从我这儿挖墙脚?”

郁弘将第二碗塞给叶悔之,“喝汤还堵不住你的嘴?”

“等一下。”先接了汤的柳龙骧并未喝,而是又低头轻轻闻了闻,然后波澜不惊的开口,“这汤有毒。”

在场的众人一愣,看了看汤又不由都去看端着汤来的稻香,稻香一张小脸白的如纸一般,眼睛里透着不明所以和惶恐,“我们……我们老家熬汤都是这么用药配的料,并未听说相冲有毒的,真……真的……”说完痴愣了半晌,又跑过去接了汤要喝,“我试给你们看,我老家的汤都是这样的,毒不了人。”

季沧海将汤碗抢下来,又让稻香先在一旁坐一下,吩咐许开去寻只活物过来。稻香默默的坐在椅子上,又想解释又不敢张口,可怜巴巴的望着季沧海。许开很快从后厨拎了只母鸡过来,季沧海灌了母鸡一些汤,眼见着之前还奋力抗争的母鸡一命呜呼,稻香吓得啊了一声,惊恐的站了起来,嘴巴哆嗦了半天连句解释的话也没挤出来,季沧海安抚的拍了拍她让她别害怕,又看向柳龙骧,询问他有没有什么想法。

柳龙骧说临行依照老爷的嘱托,我家少爷的吃食平日都严格看管,就算有人想下毒也没有机会,世上但凡毒物都有腥辣等激烈味道,定是有人瞧上稻香的汤里药味重能掩着才伺机下手,汤毒死了人首当其中被抓的必是稻香,这么看下毒的人反而应该不是她,而且她也没什么动机。

稻香闻言回魂似的热泪涌了出来,跪在地上磕头,“求先生还稻香清白,我真的没有下过毒,各位公子对我恩重如山,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陈三,”叶悔之召唤正在安抚稻香的季沧海,“明儿本公子也不出门了,咱们就把锁落了玩个有趣的,捉内鬼。”

季沧海恭敬的答了是,郁弘吩咐许开将遭了无妄之灾的稻香送回房去,待到人走了叶悔之才问柳龙骧,“你怎知汤里有毒?”

柳龙骧不紧不慢的答话,“有阵子觉得医术有趣,便将世存的医书都寻出来看了一遍解闷。”

叶悔之不由又一次感叹当年他弃文从武是何等的英明。

下毒的事闹了半天众人也再没什么心思讨论私盐案,**脆各回各屋养精蓄锐睡大觉,出了门郁弘问叶悔之觉得谁可能是下毒的人,叶悔之上下打量了一番郁弘,说你最可能,郁少当家白了他一眼转身走人。

回了独居的院子郁弘却并未立即休息,把伺候的人打发走之后,将一卷字条塞进窗边一只鸽子腿上绑着的木筒之中,然后双手向上一托将鸽子放飞出去,静谧的夜色里一只白鸽冲天而起,而后黑夜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叶悔之难得起了个大早,正拎着跟银针煞有其事的在粥碗里搅来搅去,季沧海和柳龙骧一贯的视而不见,反倒郁弘看的没了食欲,问他能不能别恶心人。叶悔之说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们的生命,你不感激就算了,居然还嫌弃。等叶悔之折腾够了季沧海才开口,“今日怎么起这么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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