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婧寰才从他蹲下来的空隙那看到,前面情况,他们已然站在最僻静的树林丛中央,外面全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咦,怎么走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里是哪?婧寰心里有些惊讶,第一次发现城外还有这样的地方。

而她的目光落在子祁正前方,那里……赫然竖着一块碑,等看清那上面写着的是“秦氏四少爷天之墓”几个大字时,婧寰神情大变,脸色大白,身子都僵住了。

此时听子祁像是对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这……是我为秦天立的衣冠冢!……因为……今天是他的忌日!”

婧寰一句也接不上话,大气都不敢出了。

子祁不理她,至始至终也没回头看她一眼,似乎当她根本不存在一般。他燃起香烛,仔仔细细的擦了墓碑,爱怜的摸着碑上的名字,嘴上一字一句在倾诉:“……三年了!……秦天,不知不觉,你走了已经三年了!……当初说好一定会回来的,可是自己却死了,……你倒一走了之,留下我一个人,日日陷在回忆里!你真无情喃!就连个梦也不托个给我!……你活着的时候、经常欺负我,如今死了、还这么欺负我!你好狠啊!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今天是你的忌日,过了今日,我为你守了三年,也满期了!……!”

婧寰听到他如此情真意切,自己心底某种情感被激起了,脸色更不好看了,终于开口说了:“祁哥哥,这……你这是**嘛?……你…偷立了这个…还带我来,是想我看看,你们有多恩爱啊?你…不觉得这样很过分?”

☆、第5章

[二十七]推理

子祁听魏婧寰如此说了,倒站起身来,静静地看着她,那脸上白净的像玉石一样,哪里见了半点泪光,半晌居然笑了,声音也温和起来说:“魏小姐……不必生气,你应该高兴才对,因为过了今日,我打算跟娘说,择日完婚的,界时,你就可以风风光光地嫁过来了。”

魏婧寰前一刻还在为坟墓的事情生气,后一刻就为了子祁这番要成亲的话引起高兴不已,眼睛都发亮的问了:“……祁哥哥,……你,说的是真的?”

子祁依然保持笑容说:“我、从不、骗人。”

婧寰苦守三年,总算等到子祁亲口兑现完婚的事情,不免神情间满溢兴奋,笑容上居然也没半点害羞。

子祁见了她这副样子,微微一敛笑容,顿了顿说:“只是……今天,这个时间、我的确、是有话想当着秦天的面、跟你聊聊!!”

婧寰此时只想着成亲的事情,没在意子祁所说,点头便说:“好。祁哥哥、请讲!”

“……你告诉我,秦天到底是怎么死的!?”子祁微一沉吟,笑容忽然没了,嘴角咧出冷冰的弧度,抛出这么一句。

魏婧寰尚在笑中,却听到这么单刀直入的一句话,整个笑容都凝固了,脸上僵硬的抽了几下,才听到她的声音:“……这……这……问我?我…………哪里知道…………!?…………你应该问……府衙…………!”那声音中明显听出几个颤音来。

子祁倒是又笑了,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似乎刚刚都是错觉,一双清亮的眼睛正直直地看着魏婧寰,连眼都不眨一下,他点点头接话说:“是啊。我应该问衙门的……,可是,魏小姐、你不觉得奇怪吗?我们这儿,属京畿腹地,天子脚下,咽喉之地,一向太平,尚有我谢家在此镇守,居然会出现如此规模的强盗团?即便是流窜作案,若遇强盗,以秦天的身手,莫说一个,就是十个也奈何不了他,可、为何还是让秦府死了十二条人命?!这……不合理。因此,我一直想不通!!所以命我的亲信探查了一番,发现秦氏血案中,死者都是身中数十刀致死,可几乎每一刀都是致命伤的。这便奇怪了。明明一刀就能杀死,可偏偏却乱了好多刀,这是为什么?若求财,不会招招毙命。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单纯的、杀、人。但为什么要杀人?是什么人要杀他们?以秦府的势力,肯定也有不少的仇敌,可……这些死者的死法,还是有些奇怪。因为所有死者的刀伤都是一寸二,无论多少刀,都这样,明明强盗团有那么多人,留下的伤痕却如此整齐划一?就好像……是种专门培养的杀手组织才会做的事情。恰恰这种杀人的手法,像极了我所熟知的某个秘密组织,他们都是收钱办事杀人不眨眼的杀手。不问缘由。那么……如果是秦家的仇敌,他们又是怎么找到这个组织的?还能出重金请他们出手的?于是,我用了某个办法跟这个组织联系上了,他们的确收到过某个大人物下达的杀死在途的秦府所有人命令。而这个大人物……竟然是…………竟是我父亲!……这就太不可思议了!!……魏小姐,你真的以为我父亲那么讨厌秦天,恨他勾搭我?致使谢家颜面扫地??你错了……!!我自小身子就弱,练武都是逼着来的,可偏偏秦天是个练武的料,父亲对他十分喜欢,就索性把谢家的功夫,尽数传了给他,包括一些谢家的秘术,所以秦天对我爹娘都是十分敬重的,所以!!!……秦天,才是我父亲的心头肉,他是我爹一手□□出来的得意弟子,他的水平早已超过了我大哥……,爹爱都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下此毒手?!!更何况,我爹也不会傻到真的跟秦府为敌作对!!所以我大胆的想了,是不是有人……从中作梗,趁我父亲对秦天起了杀心的时候,挑唆了什么?于是,我继续深入追查,我父亲……他……的确……对秦天有过杀心,但他终究不忍心,没有这么做。而这番密谈的内容,……魏小姐,想必你十分清楚吧?!”说到这里,子祁的笑容愈发的浓了,一双目光直直地看着婧寰,盯着她心里毛毛的,觉得身子都凉了一半。

不过,子祁显然没给婧寰开口的机会,而是继续说:“你应该明白我父亲当时写下的命令是……废了他,令他永不回城…………!!!”子祁说这一番推论时,自始自终都是一派淡然,无悲无喜,言语之间竟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我……怎么可能知道?……!谁在胡说八道?……!”魏婧寰咬紧牙关,支撑着自己,神色镇定,眼神却冷咧不少,终是出言打断了子祁的话。

“……你别急着否认,我还没说完喃。你想,为何、已经写好的命令,到了组织那里,却变成了对途中的秦家人斩草除根!?魏小姐,这段我不太清楚,可否由你,详加说明?”

[二十八]质问

对面的婧寰听到这里,再不能装得镇定了,一脸惨淡,身子都仿佛在颤动不已。她听到最后,几乎不敢再看子祁的眼,别过头,胸口起伏不定。

最后她似百转千回想了好一阵,终是恢复了镇定,竟一副与已无关的语气说道:“……这种事情,我哪里知道?我一个弱女子,不能文不能武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而子祁似乎知道她会这么说,不由是微微一笑,朝她走近两步,比起刚才更为温柔平和了,温柔的说:“呵呵,知道你会这么说。好吧!那……还是由我来说吧!我费尽周转,才把当时负责发信的人找到了。因为他已经被发配到极北的地方去了。而那个人说当时拿到令书准备去传的时候,半道遇到了你。也不知为什么,他遇到你之后就有些昏头转向,还腹痛不已。于是,他把令书藏在了花厅的花盆下面就去茅房。等他方便完了回来,才把今书发了出去。……接下来,你应该知道了吧!轰动一时的秦氏血案就发生了!恐怕连我爹也是很愕然,连他也没想到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岔子!因为他…从没怀疑过你!…可是,这对我来说,……这太巧了,又是有你……!但凡出事,你总在旁边,这……也太巧了点!于是,我想,令书只有这个时候才被空闲过,也只有你在附近,那么、是不是你……偷偷地仿着我父亲的口吻写下了绝杀的命令!!!呵呵,把你想的这么坏,是我不对,……可,我真的想错了吗?你告诉我,我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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