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儿,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过来。”李鸿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上次听到这种语气时,还是小水儿跪在殿中的时候。
君无衣有些犹疑,若是此下他以色相持服个软,说不定他二人还有一条活路,身子不过肉做,只有先留下了性命,才能谈其他。
手中的瓷瓶被收进了袖口,一咬牙,刚迈出去一步,却又被身后的人给拉住了。
君无衣没有回头,只是手心之中传来的温度,竟让他有些留恋得舍不得放开。他知道他若是此刻走出去,等待他的会是什么,可他早就做足了准备,不是么?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欲甩开身后的手,却被对方死死握住,挣脱不得。
“我所认识的君无衣,风骚无双,却绝能做出比起以色事人更痛快的事。”身后的单司渺缓缓开口,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是李鸿英能听到的程度。
“君儿,你可别断了自己唯一的生路。”李鸿英眼一眯,阴沉到极致的脸色显示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只是面前的人再抬头时,眼中的神色让李鸿英有些失望。
“义父大约听说了,千叶寺中的那人已出了洗孽塔。”君无衣顿了一下,果见李鸿英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起来,“那义父可知,那人现下已入了洪州境内。”
说出这句时,君无衣忽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似乎有些明白金姐那日的痛快了。
这消息是相思门数十条人命换来的,看对方的脸色,应是还未收到风。平生最危险的敌人进了自己的地盘,自己竟然毫不知情,这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
“你这是在威胁本王?”李鸿英笑问,笑的人毛骨悚然。
“当年姑射山一役,他是因义父的背叛而败,如今,义父难道不想知道,那人来洪州有何打算?”君无衣笃定他心中忌惮,大胆地赌上了这一局。
“如果义父今日肯放我们走,我定知无不言。”
“我们?”这么听来,他二人倒像是要私奔似的,单司渺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你闭嘴。”君无衣耳根一红,没好气的回头骂了一句。
“君无衣,你对他动心了。”李鸿英忽然说了一句毫不相**的话。这话一出,不仅君无衣面上一愣,连他身后的单司渺也跟着顿了顿。
“……”君无衣张了张嘴,勉强保持着脸上的镇定,却没说出话来。
李鸿英见他不语,朗声大笑了起来,“本以为你们这些孩子,就算心口不一,也终归是本王养在笼子里的鸟,无论你们是不是心甘情愿,也终究飞不出本王的手掌心,可如今看来,还是本王太过自负了。”
见李鸿英走了上来,君无衣手肘一抬,将身后的单司渺撞开了几尺。
“走。”
单司渺瞥了他一眼,身形不动。
“替我救云姨。”君无衣又小声说了一句。
此时李鸿英已经走到了二人面前,单司渺足见一点,反身一个纵越,便出了大殿,李鸿英不必吩咐,自会有人去追,此下,他满腔怒火,更是对了面前的君无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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