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林风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他一起身,只觉得腰背酸痛,后面那处,也灼痛的厉害,头更是昏昏沉沉,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似乎明珏来了,他说了许多话,然后呢?然后明珏就抱了他,展林风有些恍惚,不知这一切是在梦中,还是真实的发生过,可若是在梦中,为何不仅腰酸,连那处都,若是真实发生过,可明珏人呢?展林风环视了一圈,除了他自己的衣物什么也没有多,当然也没有少,他拉开衣领,身上有一团团小小的红点,展林风的头脑嗡的一声,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门上响起了敲门声”:展公子,展哥哥,你酒醒了没?”是金梵溪的声音。
“醒了,等一下就好。”展林风忙跳下床,忍着身体的不适,将外袍一一穿好,又系上玉佩,顺手理了理长发,才穿过帘子,到外间将门打开,金梵溪一脸笑意,促狭的看着他,朝他眨了眨眼道:“展哥哥昨晚过得还好吧?”
“还好。”展林风应道,将金梵溪让进门。
“我就说嘛,这朝暮馆的伎子啊,无论是男是女是人是妖,那床上的功夫都是一流的好。”金梵溪不无得意的说道。
展林风惊诧得张大了嘴巴。
“怎么了?展哥哥。”金凡熙故作不解的睁大了眼睛。
“哦,没事,我昨晚是喝的有些多。”展林风的表情有些僵硬。
“那是当然,我昨晚叫人拿的,可是朝暮馆的招牌春情酒。”金梵溪压低了声音,促狭的笑道:“喝了春情酒,就是你定力再好,也禁不住这里花伎的撩拨,我告诉你呀,这酒一喝下去,在做那事时,眼中看到的,就会是自己心中最爱之人,与自己共赴云雨,所以,这酒是千金难买,若不是我与这里的老板有些交情,她也不肯拿出这许多。”
展林风的心中咯噔一声,脑中的那条名为理智的弦已经断掉了,金梵溪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展林风却是一句也听不进去了,他脑中想的是昨晚抱了他的人究竟是谁,明珏在明爵爷府,半夜三更的,没道理会跑到朝暮馆来。
“展哥哥,你没事吧?”金梵溪拉了拉他的衣角,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展林风勉强拉出一个笑容,哑着嗓子道:“没事。”
“没事就好,你收拾一下,我们等一下去吃早鄯。”金梵溪道。
展林风忙回绝道:“金小公子,我还有事,我们改日再叙吧,昨日的花销……”
“哎,跟我客气什么,就当是我请客,改日你再请我吧。”
“也好。”展林风道”:我就先告辞了。”言罢便匆匆往外走,金凡熙待他走远,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搓搓有些发冷的手,回牡丹阁找水华去了。
展林风出了朝暮馆,才发现自己散着头发,连发冠也忘了带,身上只有几张银票,他也顾不得许多,直奔爵爷府而去,到爵爷府大门前犹豫了好一阵,才下定决心敲了敲门,门及时开了,一名守门的侍从从门里出来,拿眼上下瞧了一阵,认出他是前日来府中找过明玄卿的那位,便客气道:“公子是找哪位?”
展林风施礼,应道:“小哥,我找彩衣公子,不知他在不在府里。”
“公子是想找彩衣公子啊。”那守门的侍从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道:“恕小人直言,彩衣公子一向是不见外客的,公子你……”
“那彩衣公子今早可曾回府。”展林风截住他的话头问道。
“彩衣公子这两日连府门都没出过,谈何回府?”侍从奇怪的看着展林风答道。
展林风的心彻底凉了下来,浑身似被冰水浇过”:我,我知道了,多谢小哥相告。”侍从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客气,径直回了门内,展林风只觉得鼻中一阵酸楚,他咬了咬牙,也不回凤琴雅筑与杨锦秋道别,在街上找了一家随行的镖行,付了银子,租了一辆马车,雇了一个车夫,便向京都城外行去,展林风再也不愿在京都多呆一刻,从头至尾他对明珏的感情也许是他错了,他就是个笑话,还在朝暮馆被男人上了,这让他怎么再面对明珏。
决明君在日落之前回到了云光城。
“你可考虑清楚了?”简知着一身素白衣袍,手中拿一把短刃,抬眼望着决明君。
“嗯。”决明君答应着,将衣袍解开,露出光洁的胸膛,拿过短刃就要划上去,简知抓住他的手”:决明,你今日灵力耗损过多,依我看,不如等到下月。”决明君将简知的手轻轻拿下”:我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了,躺在这棺中之人本应该是我。”他看向门外院中的那口紫晶棺材,棺材中躺着的人与决明君有七八分相像,身上盖着一件深红的锦被,散着长发,但发色是银灰色,眉间有血色的印文,正是决明君的姐姐木槿。
“既如此,便开始吧。”简知不再劝说,抬眼看了看天色,距子时还有三个时辰,时间应够了,决明君手持短刃,对着左胸划了下去,一时,殷红的血便溢了出来,血中泛着银灰色的光点,简知以手为引,将鲜血引致门外的棺材上空,渐渐形成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珠,悬浮在棺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