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淡星稀,宁府的围墙翻入一条黑影,黑影轻车熟路,闪过巡夜的家丁,直接来到了东院,东院里空荡荡的没半个人影,看来自己离开后,宁致远仍没撤掉晚饭后禁入东院的命令。
主屋的大门并未关起,半开着。
安逸尘苦笑了一下,想,怎么如此不小心…坏人来了怎么办?
安逸尘轻手轻脚靠近主屋侧边,躲在墙后仔细听着屋里的动静,房间内灯火通明,可是却无半点声响,夜风送来,带出了屋内的空气,飘荡着酒味。
安逸尘皱眉,轻轻推开了窗户,浓重酒气便从窗缝中窜出,心下一惊,也不管会否被屋内人发现,急忙开大了窗往里看。
宁致远已经趴在圆桌上一动不动,桌上的酒坛子横七八竖,安逸尘脸色霎时沉了,他可不想县城的事再来一次,忙冲到屋内给宁致远摸脉检查。
安逸尘长舒一口气,还好只是醉倒了。
握着宁致远的手,仔细观察手背四指关节上的擦伤,安逸尘的指腹摩擦着完好的地方,深皱了眉头,这伤口他熟悉,抬起自己另一只手来,相同的指节处,伤口已好,只是还有些淡淡的皮肤色差。
那是紧握的拳头,一次次撞击粗糙的硬物留下的证据…
轻抚着宁致远柔软的发丝,宁致远熟睡的面容上还挂着未**的泪痕,安逸尘心疼极了:「你这傻瓜,为什么总是弄得自己满身是伤…」
宁致远醉得不省人事,当然不可能给予任何回应。
安逸尘叹了口气:「真是不会记教训,前天喝醉了差点被杀了,今天又喝得这样醉…」
自己在被催眠之前,又有几个夜晚不是借酒浇愁的?乐颜说得不假,宁致远的苦痛又怎么会比自己少。
安逸尘把宁致远打横抱起,怀中的人迷迷糊糊醒了,半张着眸子看他,语带抱怨:「恩…你怎么才回来?」
这话问得像是回到了争执之前,安逸尘鼻子发酸,唇瓣压在他额头上轻声说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宁致远没搭话,勾住安逸尘脖子让他抱自己回到床边,宁致远坐在床缘呆呆地任安逸尘脱去小马甲,鞋子跟皮带,衬衣的扣子也替他松开两颗,然后放倒床上。
安逸尘正要起身却被拉住了领口,宁致远正瞇着眼努力跟钮扣奋战,看来是准备要脱自己的衣服。
安逸尘轻柔地握住宁致远的手,在他额头落下一吻:「乖,先躺好,我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