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他话里最後那个“您”到底指的是逡语还是我,抑或我们两个都有份?就见逡语顿了顿,头也不回冷冷地答:“那你就告诉老爷,如若曹先生不在,我就根本无法休养!这点也不能不让他知道。”
我脸上的火再次烧起来,直到被他带进房间,如芒在背的强烈感觉也仍保持了很长一段时间。
“非,不要介意他们,”他拉我坐在欧式的沙发上,脸上现出歉意,“他们除了父亲和母亲,对谁都是这样,我以前刚来的时候更惨,被管得死死的,连小葭也是。”
我摇摇头笑了,他像个为家里不成器的小孩生气又急於在客人面前开脱的母亲。“我当然不会介意,倒是你,似乎比我还在意呢。”
他有些怯怯地看著我:“我怕……你万一住得不高兴,就想走掉怎麽办?”
“傻瓜,”我习惯性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却又有点紧张那个总管会跳出来训人,“我怎会?我连房子都退了,你不收留我,要我到哪里去?”
“说得也是。”他傻傻地笑开了,依然是我最熟悉的杜逡语。
32
我从未想过我们能有这样一天,自由无扰(只除了那个神出鬼没老是喜欢出来提醒我言行的总管大人)地相守,仿佛可以把所有的所有全部抛开,只一心一意地在一起。过去如何,将来又怎样,这样的考虑无谓得让人不会去触及。
我们无时无刻不呆在一起。从在清晨的露水上慢跑,到夜深暖被中的呢喃,我不知道我还能要求什麽,还要要求什麽。不用再去在乎还有什麽是对方会知道的,会不喜欢的,从未这样轻松啊,让我甚至有了一种奇异的错觉,似乎这就是所谓真正的幸福了吧。只要这样,只要这样就已经足够。
这里虽然没有像杜府中那样会制造春天的花房,我们也依然常常坐在我房间的阳台,看著远处围墙外的那片广袤的绿色聊天。或是在罩在透明的玻璃罩中的南苑仰望天空欣赏冬雨绵绵。天气晴好时,我们牵著手走过叶落花未发的冷梅林,听逡语眉飞色舞地描述雪落时万红扑天幽香暗爽的动人。
我想,我不会比现在更满足。
迷雾森林之大,是任何一个没到过这里的人难以想象的。它就像另外一个世界,隔绝了人世,静谧地守护著发生过的一切。
这里曾经是国际最知名的白道组织JCCB的总部。令人闻风丧胆又神秘莫测的所在。
然而随著JCCB的解散,也有说法是搬迁,迷雾森林作为它最大的不动产在所有富豪中选择新的主人。这是很另类的做法,别的东西都是摆在台面上被拍卖,而这座庞大的森林以及它里面豪华的住宅是由原主人亲自挑选买主──不是人人都有买它的资格,也不是所有有资格的都有得到它的荣幸。
没有人敢置疑JCCB的做法。即使它已解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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