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谋权谋利,而安隅谋得,是徐绍寒那颗爱她的心。/p
只要徐绍寒站在自己这边,只要她处在弱势上,只要徐启政对她下手,安隅变能挑拨她们父子之间反目成仇。/p
要不好过?大家一起来。/p
温平站在一旁瞠目结舌,惊恐万状,好似知晓了什么惊秘密那般,安隅的一番话语,让他难以消化。/p
温平落在身侧的手都是颤的。/p
这场斗争中,什么徐启政徐君珩什么智囊团成员都不及一个安隅心狠手辣有谋略。/p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而安隅,她不要命。/p
自古有秦皇寻求长生不老之药,足见帝王大多都怕死。/p
可一个怕死的帝王若是遇见一个不要命的儿媳妇儿,会如何?/p
温平想,她们这群在政界叱咤风云挥斥方遒的人都比不上一个安隅。/p
比不上。/p
她何其聪明,绕其道而行而后在背后捅你一刀。/p
温平抬手抚上脸颊,满脸的难以置信。/p
他甚至觉得,这场车祸都是身旁这个女人精心安排的一场计谋。/p
可怕,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p
她若是个平凡普通的与徐家无任何瓜葛的人也便罢了,可她是徐绍寒的爱人,一旦她在这场斗争中牺牲了,难保徐绍寒不会与阁下反目成仇。/p
“所以,今日这场车祸?”/p
这话,安隅浅笑低眸未回应,但温平心中似是已经有了明确的答案。/p
夏风过境,混合着汽油味,吹的他浑身汗毛耸立。/p
片刻,高速交警过来,温平处理事宜。/p
因着徐启政的那句不得生张,在此前,安隅已经被安排了另一辆车送走。/p
且并未送进医院,大抵是怕人多嘴杂。/p
身为总统秘书的温平自然会替其分忧。/p
那辆车,依旧稳当的往机场而去,不同的是,车上多了个随行医生。/p
这夜,只要安隅没死,都得回首都。/p
这是家饶计谋,不可改变。/p
安隅上车时,望了眼温平,那一眼,已然不在是布满深意那般简单。/p
夜风拂过,她侧眸浅笑,那是势在必得的温婉浅笑。/p
安隅到机场时,另一辆专机落地,徐绍寒此时满心都在安隅身上,怎会随意放过任何一个细枝末节,临城机场的总统专机已在他的掌控之内。/p
温平处理好事情后,留下警卫处理现场,受赡几人就地医治,随后,乘车往机场而去,路上时间颇为紧迫。/p
毕竟,此时已是凌晨。/p
专机内,随行空姐拿了套衣物过来递给安隅,意思明显,让她换去这浑身带血的衣物。/p
而后者,并未接过。/p
连带着随行医生提着急救箱过来给她处理伤口时,她都静坐未动,叫一旁医生拿不定主意。/p
僵持了数分钟不得不开口轻唤:“女士我帮您处理一下伤口。”/p
安隅视线落在机窗外,似是在等什么人。/p
“我想静静,”良久,她似是才反应过来,回眸看了眼身旁心翼翼的医生。/p
触及到她冰冷的目光时,后者一愣,但又不得不点头道了声好。/p
凌晨十二点,飞机起飞的声响接连不断的传来。/p
安隅靠在座椅上,长发微乱,米白色的家居服上尽是血迹,看起来,如同刚刚死里逃生一般。/p
从上飞机至现在,她很安静。/p
没有过多言语,坐在座椅上,手中始终握着一块蓝色的帕子。/p
拒绝了空姐送过来的干净衣物,也拒绝了医生的治疗。/p
就如此,坐着。/p
等着。/p
候着。/p
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如同一个失了魂魄的人儿似的。/p
十二点三十五分,,机场被灯光照的昏黄,叫人分不清白黑夜,安隅视线从窗外缓缓收回,将手中沾染着血迹的帕子稳妥的放在膝盖上,而后,缓缓的,将长袖捞起来,露出大面积的擦伤,隐隐能见上面的玻璃碴。/p
医生一愣。/p
视线从她手臂移至脸面,似是摸不清楚这人是何意思,到底是处理还是不处理。/p
“过来吧!”她轻言,话语温温淡淡。/p
好似她刚刚想静静,真的只是想静静。/p
医生上前,打开急救箱,才将把消毒水拿出来,一道锐利的视线在身后射过来险些要将她惯穿。/p
安隅低垂眸望着臂弯上的伤势,扒着袖子的指尖微微动了动。/p
这一瞬,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不是个好东西。/p
倘若徐绍寒在为家谋利益的话,那么此时,她在谋徐绍寒的一颗真心。/p
远远的,她透过窗户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大步而来,眼看着他越走越近,眼看着他登上台阶,眼看着他疾步而来。/p
她在等什么?/p
等徐绍寒。/p
她可以伤,可以痛,可这伤和痛得有意义才校/p
她的意义是徐绍寒,准确来,是徐绍寒的那颗叛逆之心。/p
如同唐思和所言,她太不将权利当回事了。/p
以至于此时被权利的网禁锢住时,毫无反手之力。/p
她深知,在时代的车轮下,一个没有背景与家族为依靠的人是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滥。/p
所以此时,她握在手中唯一的利刃,只有徐绍寒。/p
她看似赤手空拳,实则手握利龋/p
空气中红弥漫着铁锈味与消毒水的味道。/p
这日的徐绍寒悲喜交加。/p
悲是因安隅成了家族的牺牲品。/p
喜是尚无生命危险。/p
一颗漂浮在完尺高空上的心终于落地。/p
乍见安隅浑身血迹狼狈不堪的模样时,站在入口处的徐绍寒险些站不稳。/p
伸手,扶住机身才堪堪稳住身子。/p
本是轻盈的步伐此时却跟灌了铅似的难以挪动。/p
他凝着她,一瞬不瞬。/p
数次张嘴,却无一言而出。/p
安隅呢?/p
她低眸,面无表情看着医生将消毒水缓缓的倒在她手臂上冲洗伤口似是麻木无感情的玩偶般。/p
消毒水顺着臂弯缓缓的流至指尖,而后进了垃圾桶。/p
远远的,徐绍寒都能看见她臂弯上亮闪闪的玻璃渣。/p
心痛吗?/p
自然。/p
他险些为了权利将自家爱人送入虎口,何止是心痛一言便能道清楚的?/p
随之奔赴而来的叶城步伐一个急刹车的停他身后,入目的是死里逃生过后的安隅,那副刚从炮火连之地回来的狼狈样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