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单独相处,忘了工作和时间,公路边、岩石间、溪沟中,山坳里的柔情蜜爱一一实现,多次承认喜欢这野马式的日子,说等钱赚够,四十岁就退居二线,跟他一起过单调且快乐的日子,养狗培花、戏水弄山,还说重点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床上,弥补这些年的亏欠,过这种日子的范围,后来被她放宽到地球上的天涯海角。
他对她的想法报之以笑,对她感兴趣的旅游纪念品都支持购买,不惜走路时磕磕绊绊,要让她开心而来、尽兴而去。
他与外界的唯一主动联系,是趁方便时给白岚发短信,回复的短信有时被她听见,统一说成是骚扰信息,幸好她没有检查手机的习惯,新买的智能手机才没给他招来麻烦。
这天下午,雨后阳光照耀大地,车内气温渐渐升高,他关上窗户。
“饿。”沈鸿滨似乎已被阳光吸去精神。
他于最近路口驶离主道,又经过一处叫“浅水湾”的货运车站,见前面有一个岔路口,左转进入泥土小路,远远看见前方有一间孤零零地房屋。
土墙茅草屋前有块坪坝,右侧一株粗大的槐树下放着一只圆圆的青石滚,左侧用篾条交叉编织出隔离栏,水果树上果实累累,树之间长着各种疏菜,茄子、辣椒、西红柿、菠菜,左侧角落处有一片青悠悠的玉米地。
门楣上方挂着一块歪斜的黄色实木匾,上面写着“谭姜鸭”,字上红漆几乎褪尽。
她迟疑地抓住车门,目送他跨入门槛。
“人呢?”他见饭厅很小,一扇没有门的门,连接着幽暗的厨房,四面墙壁均熏得乌黑,两张用平整木板简单拼接起来的小方桌,桌面油黑发亮,见不到电线和电灯。
“再不出来,我把东西抱走了哟。”他在板凳上坐下点烟,向她招手,她撅着嘴摇头。
这时,厨房传来“吱呀”一声,一道亮光透过来:“哈哈,不要忙嘛,马上就来,以为没客人呢。”
他又向她招手,起身靠着厨房门框,见说话的是一位头包白毛巾、一身蓝色土布衣服的老妇,正把一捆枯枝败悠离去,月光过滤着朦胧雾气,将一束亮光投在老式立柜的镜子上,也照在狂热之后的床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