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静静的坐在小板凳上,眼睛看着地面,道:“不用麻烦了,在这凑合一晚。”
白半仙儿要再说什么就敢情是在往外赶人了,也就不再多说,不嫌弃就住呗!道:“那你歇着,我去收拾。”
灾后重建的艰巨任务落在他肩上了,白半仙儿犯愁,他要从哪开始下手呢?看二白还在哪挺尸,白半仙儿蹲地上,朝手心哈口气,对准朝二白的面门一掌拍了下去!
“嘛呀!!!!!!”昏迷中的二白睁眼就瞅见一脸肃杀之气的白半仙儿,吓得虎躯一震。
白半仙儿脸阴不阴阳不阳的,道:“呦!还活着呐?”
二白大骇,赶紧爬起来找活干。
白半仙儿找来老头子生前的被褥,钉到了门上和窗户上,暂时凑合一晚,又把屋子打扫一番。屋子里已经亮起了油灯,桌子旁放了长条的凳子,白半仙儿把一直候在外头的年轻人请进屋。年轻人头也没抬一下,默默的坐到椅子上,白半仙儿把沏好的茶水倒进碗里,碗口都豁了,简直不能再寒酸,年轻人眼睛盯着桌子,直接无视了那碗象征着友谊的茶。
“师父……”憨厚粗重的嗓音响起,站在门口的二白傻里傻气的憨笑一声,抓着头道:“师父……都收拾妥当了。”
“那正好,你再去菜园子摘些菜回来。”
“哦……”
“师父……”二白挎着一篮子菜站在门槛外。
“……”白半仙儿,他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拿去洗……”白半仙儿道:“多洗几遍。”
“哦……”
白半仙儿控制人的功力不浅,二白简直被他管傻了。
“啊!”突然二白扯着嗓子开始鬼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旺财正咬着二白的裤子不撒嘴,二白挣扎着,咔嚓一声,一条裤腿就给撕下去了,二白最好的也是唯一一条没打补丁的裤子,就这么报废了。
旺财龇着一口獠牙,背上的毛都乍了起来,二白动一下,旺财就扑上去,一着边儿衣服上就少块布。
白半仙儿皱眉,脱下一只鞋就朝旺财砸了过去,“臭不要脸……再皮宰了你!”人傻有什么好处,连旺财看二白都不顺眼,专门挑他欺负。
正中面门,旺财咣当一下躺地上不动了,横在门槛上装死,里一半外一半的!二白抱着菜篮子赶忙逃开!
“把鞋叼回来,饶你不死!”这旺财今天怎么这么招人烦。
只见旺财以一个高难度的姿势从门槛上弹了起来,叼着鞋,跟兔子一样跳了进来,还一扭一扭的,鞋放到白半仙儿脚边,抬起前爪架到白半仙儿肩膀上,照着脸就是一通添。旺财体型是正常狼的两倍还大,不知道是不是基因变异,白半仙儿费好大劲儿连骂带打的才把这犯贱的旺财给轰下去。
被旺财一通扑棱,白半仙儿喘了好几口才把气顺上来,道:“山里没什么好吃的……都是自家种的菜,你赶了一天路,也乏了,先歇歇……我去看看菜洗好了没,去准备下伙食。”
白半仙儿亲自下厨,清淡小菜和热腾腾的白米饭没一会就端上桌,破天荒的让二白上桌吃饭,平时他都是被隔离,单独在灶台上吃的,这会简直受宠若惊。
白半仙儿给年轻人倒了碗酒,给客人介绍道:“都是自家酿的米酒,喝点不会上头,去潮气,喝嘴里一点都不辣嗓子。”
“……”年轻人接过酒碗,沾了沾唇边儿,就放下了。
给他们盛好饭,白半仙儿才坐下开始动筷子,从八岁起,就给老头子做饭,老头子还特事多,不合口就得去重做,在老头子残酷的折磨下,缝缝补补洗衣做饭这些方面,白半仙儿自认为很多妇女都比不上他。
白半仙儿介绍完他的拿手好菜,还想再哔哔几句,就瞅见盘子里就剩下几片姜和大料了,那年轻人已经吃了半盆饭,这会拿着碗又去盛了,真能吃!
这顿饭,连个米粒儿都没剩,盛饭的木盆差丁点也被吃了。
三间房子构造很简单,坐北朝南,正中这间是厅堂,就是小客厅,东边那间是白半仙儿的卧房,闲人免进,厅堂右侧就是厨房加柴房,还隔了一小间是一众徒弟的宿舍。
白半仙儿将卧房腾出来让给那年轻人,没舍得用的新被褥也奉献出来,等白半仙儿忙活完,已经大半夜了,一进柴房的里小间,一股热乎乎的臭脚丫子味扑鼻而来,还有那能把房盖儿顶开的呼噜声,白半仙儿捏着鼻子退回厅堂
白半仙儿把地扫了好几遍,还觉得有股骨灰的味道,皱着眉头席子刚铺好,那年轻人洗完澡从柴房走了出来,只穿着一件贴身的衣服,头发全梳到了脑后,白半仙儿想告诉他床给你铺好了,夜壶在地中央别踩到,但一个字都没说出来,全卡在嗓子眼了。
这人身形修长,白半仙儿挺直了才到人家胳肢窝,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胸前的那两大圆球!!!
“……”这是女的?这竟然是女子!二十多岁的模样!
好半天视线才从球上移开,松垮的领口刚好看见锁骨,颈线柔美,再看脸,洗个澡,怎么还变成杨贵妃了?
雪肤花貌,佳人无双。
白半仙儿搜刮着肚子里不足二两的墨水,这是七仙女?嫦娥?帝姬的倾世容颜大抵就是这样了。
女子一脸淡漠,直接在白半仙儿身旁的空地躺下了,衣服侧边是开叉的,大白腿直接露了出来,鼻孔痒痒白半仙儿一揉湿乎乎的,低头一看流血了。白半仙儿赶紧用袖口堵住鼻子,道:“姑娘,你睡里屋,我在这睡,你躺错地方了。”
这也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孤男寡女出点什么事,这可是要被浸猪笼,点天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