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妈生我时是不是预计在我十五岁时送上一个洗衣板，在十六岁时带我去飞机场？
还记得国中时有位调皮的男同学总在我身旁说些没营养的笑话，例如：
「为什幺叶冬瓜是小红帽？」他绕着我打转，神秘兮兮的在我耳边複诵着：「为什幺、为什幺、为什幺……」
我实在不想理他，但因为他太吵妨碍到我做事所以我只好回应他的需求，问道：「为什幺？」
他对我吐了吐舌头，欠揍地用超猥亵的声音说：「因为她的奶奶被吃掉了！哈哈哈！叶冬瓜是小红帽，哇哈哈哈！！！」
没水準的屁孩一只。
当然，我知道胸部大小其实不怎幺重要，大小与否也不能代表什幺。但身为一位成长中的青春期女性，看着其他人发育健全、亭亭玉立，我不免还是有些小小失落……
「唉……」我边走路边叹息。
「唉什幺？」
「我在感叹为什幺有人天身就高，有人天身就矮；有人天生就胖，有人天身就瘦；有人天生就美，有人天身就丑；有人天生就胸部大，有人天生就胸部小……」我越说越小声，还不时瞄上她的两座大山。
唉，算了，这又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到了保健室门口，原本嘈杂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
「各位同学，学校保健室是个修身养息的地方，进去后请保持安静，如果被我抓到谁在聊天打闹，回去就罚抄课文三十遍。」
语毕，我看到那老女人很可疑地对着保健室旁的镜子拨了拨头髮，乔了乔眼镜，然后嫣然一笑──
我忍住不吐出来。
她一个上了把年纪的中年女人对着镜子摆弄风姿做什幺？是想吓死谁吗……不只这样，她还露出少女才会有的娇羞表情，双手紧握在胸前，然后优雅的向保健室门口踏了一步──
「清正老师，我带学生来了！」
一个大约五十岁的男子从蓝绿色布帘后走了出来，苍白的头髮乱蓬蓬地盖在头顶上，金属鍊条撑着两片无框镜片，从一侧耳躲绕到另一侧。但吸引我目光的不是他，而是站在他身旁穿着白袍的天使。
季晴侧着头对我微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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