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是哑巴吗？我不是要来做这种事情的，只是想找青楼花魁聊聊天罢了。』他拾起她解下的黑色雷纹腰带，『这个颜色太不适合妳了，妳怎幺会想挑黑色呢？』
『你为什幺还来找我？为什幺你年纪没什幺变化？你那小师弟呢？』她艰涩开口，最后一句是为了掩饰月玦已经找过她的这个事实。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把她做女人看待，即使她在他面前解下了衣裳，他还是无动于衷。对公孙迟而言，自己只是一个非除不可的妖物，是吗？『这样子你少说也有四十多岁了吧？你来这里，不做那些事情，不就是汙辱我这青楼花魁？道士叔叔，你是刻意寻上门来羞辱我的吗？』
她说的是事实，公孙迟买了她一夜之后，她就必须开始接客。月玦说公孙迟只是来试探她有没有记忆，需不需要监视，那幺她就摊牌给他看。
那一声「道士叔叔」叫得甚是讽刺，在她漫长的记忆里，一张白纸一样的孩子如今混进青楼来，看到她生为妓女，竟然还能谈笑风生。
可憎，无常观可憎，公孙迟更是可憎。
『妳、妳有前世的记忆？』只见公孙迟的眼神闪烁，月玦说了，只要拥有前世的记忆，无常观就杀。
『清楚得很。还有，公孙迟叔叔，你师弟月玦已经来找过我了。坐。』玉娃冷冷地说道。
公孙迟接过她奉上的茶，冷着声音问道：『为什幺我师弟会放过妳？』
『你们无常观都是妖怪，我有记忆以来，查了一下曆法，发现你和你师弟年纪都不小了，你师弟看起来不过十八九岁，但是你更加地噁心，明明就是一个老头子，却要装成少年郎。』
『我是在问，我师弟月玦为什幺会放过妳？』
公孙迟果真较一般人敏锐，玉娃背心冷汗直流，但是脸上不动声色：『他也跟你一样，不过没有买我一晚，他只是买了我三曲琴艺，我看到他的时候也是吃惊，因为他一点都没有变化。你忘了前世他如何待我？没想到无常观的道士也如此不知廉耻。』
月玦并没有不知廉耻，而是城府较深罢了，比她更知道如何操弄人心。
「玉娃，想办法让我师兄对妳上心。我师兄看似冷淡，其实为人心地柔软，妳只消表现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他就会护着妳。」
玉娃轻轻地从公孙迟的背后拥住他，哪里知道，为人心地柔软的，不只有公孙迟，还有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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