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离开前那眼中的神色没能逃过莫邪的眼睛，莫邪心里清楚，凌玥对于继承一事有的只是反感，她想着，有些出了神。
「想什幺呀？」
莫邪抬眸，灿雪正笑笑地向她走来，她在莫邪身旁坐下，看来心情似乎是挺好的，但接着莫邪的一句话却令那抹笑颜凝结。
「我们这幺做真的好吗？」莫邪问，而灿雪不答。
那双赤红美眸忽地凌厉了几分，「千年来，灵族神女做的够多了，难道真也要让玥儿步上若雪的后尘？」
见灿雪仍旧没有任何表示，莫邪似是真怒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红唇轻启，「即便是妖，也该有自己的心。」
「够了莫邪！」灿雪大吼，「妳明知若雪犯下的是会毁了苍生的大罪！」
「那又如何？」莫邪这回不怒反笑，「我活了千年，这千年来我看见的不都是残暴无道的战争？苍生？呵，那又算得了什幺？」
灿雪闻言一楞，久久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低声道：「若雪对我有恩，我当然也恨这结果，可......妳明白的。」她咬牙，不愿再说。
四周一片死寂，她们没察觉，没察觉到隐藏在身后树林的气息。
凌玥靠在树上，静静地听着，眼角流下一滴透明的泪。
十年前，她失去了一切。
十年前，她亲眼目睹自己的爹娘被人双双绑住，被打得遍体麟伤。
十年前，她亲眼目睹自己的孪生姊姊哭喊着被人带走，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她从未忘记过，那夜的雨是冷得那幺痛彻心扉，她更不会忘，当年那个人，那个带头的少年藏在黑布下睁着血丝的阴狠目光，焱国之主──楚天朔。
那怕捨弃性命，她也要将他拉着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