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拿起筷子夹菜,那知筷子一入手,手指有如火灸,于是立即放开筷子,右手禁不住连连挥动。
…
「绯,你又下了什幺毒药?」
也许连焯墨本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声音中有着淡淡的怀念。
焯尧一听出他语调中的怀念之意顿时忍不住笑了,说道:「这是赤蝎粉。」
见焯墨右手手指上全都起了小泡,焯尧叹了口气,拉过焯墨的右手,用银针在每根手指上都刺了个小孔。
焯尧下针的法子极是巧妙,被针刺过的位置竟没有丝毫痛楚,小孔流出的血液呈紫黑色,不久血亦渐变回鲜红,然后又取出一个小瓶,倒了些粉末敷在手指的针孔上,那些粉末竟从针孔中吸进去了,不久已把全部手指敷药完毕。
待了一会,焯尧才放开他的手,说道:「好了!」
焯墨「嗯」了一声,举着筷子停在半空。
焯尧用筷子在他的筷子上敲了一下,笑问:「青,想什幺想到连菜都忘记夹啊?」
焯墨不理,嗒一声,轩辕焯尧的筷子竟断成四截。
焯尧笑骂:「耍本领?」
…
说着便站起来,去厨房换了一双新的筷子,顺道又做了两道小菜和拿了一个盛满白饭的木桶出来。
那两道小菜一道是酸溜鱼,一道是辣椒炒豆芽,香气四溢,教人食指大动。
焯墨扒了几口饭,伸筷到那碟辣椒炒豆芽中想夹菜,焯尧的筷子都刚好伸出,轻轻一拨,把他的筷子挡住了。
焯墨举筷又上,但是焯尧一双筷子守得严密,任由他怎样高抢低拨,筷子给始终都是伸不进盘子里。
两人进退邀击,又折了数招,仍是各不相让,谁都佔不了谁的便宜。
焯墨脑海灵光一闪,顿时悟出了门道,不再伸筷夹菜,却把筷子高举空中迟迟不下,双眼紧紧盯着焯尧的筷子,自己的筷子一吋一吋地落下﹐终于碰到了芽菜。
那时的手法可谓快捷绝伦﹐焯墨的筷子立即缩回﹐把芽菜送进口中。
焯尧看不清他筷子的起落﹐猛地一拍手﹐笑了起来。
「你是有病吗‥‥‥」
焯墨朝一直顾着笑的焯尧甩出一记眼刀﹐很想把他的脸打成馒头脸!
「没有﹐做哥的只是为你感到高兴。」
焯尧笑道﹐举起酒碗﹐让焯墨重新为他注满了酒。
「你的手艺又进步了﹐那个女孩嫁着你当真是她的幸运。」
焯尧漫不经心地说道﹐吃了一口小菜。
嗯﹐清凉可口﹐鹹度刚好﹐很适合配酒。
焯尧正吃得欢快﹐不过也眼尖地留意到焯墨充血红透的耳根。
焯墨别开脸﹐表情比平日显得更僵硬了。
焯尧闷笑。
显然这小子害羞了。
…
「你又没有对象﹐这种话从你口中说出来根本就是违和无比。」
焯墨喝了口酒﹐禁不住反驳道﹐但他依然无比僵硬的表情看来仍是毫无信服力可言。
焯尧听此放下了酒碗﹐「碰」的一声﹐溅出些微酒水。
「你真是个傻瓜。」
焯尧叹了口气﹐他之所以面泛红光﹐似乎不只是喝酒的缘故。
焯墨递了碗汤给他﹐说道:「喝碗汤。」
把酒碗收回。
焠尧夹了一块烧牛肉﹐把汤喝光了﹐又吃了三大碗白饭。
焯墨见他吃得香甜﹐只是为自己盛了碗汤﹐默默地看着他吃。
「那群老人知道你成为邪门八王以后很生气。」
焯墨忽然开口。
焯尧猛地站起来﹐俯身上前﹐紧紧地盯着焯墨的眼睛﹐沸腾的绯红仿佛要把那片清澈的幽绿完全吞噬。
…
「我知。」
焯尧不以为然。
「不过他们生气又影响不到我。况且圣门统一天下的宏愿﹐只是一种痴心妄想。」
他继道﹐又夹了一块煎豆腐进口中。
焯墨微惊:「焯尧﹐那你当初为何又加入邪门?」
焯尧微微一笑:「圣门狱中有许多死囚﹐不用来试毒简直是暴殄天物。」
焯墨挑眉:「你真奇怪。」
焯尧脸上笑意更深。
「说我奇怪﹐你都不是很正常。」
焯墨勾了勾嘴角﹐只听焯尧又说道:「堂堂轩辕家族的少主﹐竟又开起客栈赚财富﹐那又怎教我不眼红?」
说到这里﹐焯尧状似愤怒地瞪了焯墨一眼﹐不过话语中并没有真正的怒气﹐只是有少许不满。
焯墨不理﹐转过身背对他。
「你信不信日后本少主心黑手辣把你狠狠揍上一顿。」
焯墨凉凉地开口﹐一扬拳头。
「本帅拭目以待。不过只有被你揍的话那不过瘾﹐有时间的话﹐我们兄弟俩再打上一场。」
焯尧笑着道﹐伸出拳头。
焯墨勾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笑﹐也伸出拳头来﹐和他击拳为誓﹐「好!真期待那一天的来临﹐毕竟世上再没有比打败你更愉悦的事情了!」
焯尧嘴角一勾﹐难得地没有开口。
突感背后一凉﹐原来是后方飞出一枚铁锥﹐焯尧伸手一抄﹐铁锥已被他接在手中。
焯墨只感眼前一花﹐都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手。
焯尧一见铁锥﹐立即就变了神色﹐飞身掠前﹐直接跨过栏杆﹐人立即便出现在街上。
「日后再见!」
焯尧稳住脚步﹐朝焯墨就是一句﹐转过身﹐一眨眼已失去蹤影。
…
直至离开凤城约五百里处﹐焯尧才停下脚步﹐瞪着手中的飞刀﹐心情一下子都无法平复。
是她来了!
就在离他很近的地方﹐却又找不到。
焯尧实在是心烦意乱﹐只好先吃下一枚自己炼製的安神丹﹐深吸口气。
四周都是树林﹐还有简陋却确实存在的茶栈。
他正想进入茶栈休息﹐便听见内里吵得热闹。
一入门﹐只见桌子倒了一地﹐众人打成一团﹐就像举行武斗大会一样﹐看得焯尧抽了下眉角。
「怎幺﹐陪我一夜﹐总比妳留在茶栈工作好的多﹐大爷保证不亏待妳。」
只见一个汉子一张丑得要命的瘦脸上现出异常淫蕩猥琐的神情﹐打量着一名黄衣少女﹐一双眼晴水汪汪的﹐看来相当有风情﹐乾乾净净的气质﹐都是个可人儿。
「够了﹐我都说不要了。」
那少女回道。
那丑汉子不就是檀云舞吗?
焯尧顿时很想给他一杯下了毒的茶。
「别这样嘛!现在给妳机会在床上叫哥哥﹐很划算吧?」
檀云舞勾住那少女的手臂﹐笑得春心蕩漾。
「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那少女沉下脸。
「叫啊!反正这里没有人打得过我。」
檀云舞说道﹐色迷迷的目光一直看着少女。
焯尧眼一瞇﹐手微微一动。
嘭!
檀云舞即倒。
在座中人无一傻眼。
「是那家伙做的!」
檀云舞大叫一声﹐而焯尧则转过身﹐喝了口茶。
「还不给我停手!」
一道娇美清亮的声音骤然出现﹐充满愤怒之意。
焯尧的心﹐同时莫名地急速跳动。
…
门被一脚端开了﹐室外同时飞出一截断剑﹐直刺檀云舞手腕。
「你究竟有没有洗澡?臭不可言。」
那声音又说道。
檀云舞脸色涨得紫红﹐「大爷臭不臭又与妳何干!」
看见被刺伤的手腕﹐他更是怒不可言﹐狠狠瞪着门外。
「老人就是这样烦。」
随着声音出现﹐一名婷婷少女走进茶栈﹐只见她举起左袖掩着鼻子﹐双眉紧紧皱着﹐看来有几分不耐。
片刻﹐她才放下袖子﹐眉头亦鬆开来﹐现出完整的脸孔。
那少女看来不足二十岁的样子﹐眉目如画﹐唇红齿白﹐肤如凝脂﹐黑红色长髮仅以一只枣红色的夹子搁在脑后﹐眼瞳也隐隐带着红﹐一身宽大而舒服的鲜红衣裳﹐样式俐落的衣裙﹐就像她的行事风格般直接俐落。
当真是一只狐狸精!
女人们心中都想。
何来的小妖女?
也有卫道之士不禁这样想着。
真是美﹐连巫山神女都没有这样美。
在场大部分男人一见她狐媚的脸孔﹐不禁都吞了下口水。
「赫连君羽﹐别以为大爷我不打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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