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抹掉脸上的水,“学!”
很快,游玩时间即将结束,楚冉把仰浮在水面的文缈托着站稳,“好了,走吧,水都要被你喝完了。”
她无法反驳,这半个钟里她只能做到憋着口气浮在水面,一松气就往下沉,好有挫败感。
“学到什幺没?”他问。
“掉水里就憋着气,先放松身体不要慌……”她把刚学到的自救知识劈哩啪啦倒出来。
他双手拍拍她肩,“总算没浪费时间——”
“嗬!”文缈突然被他摁进水里,吃惊之下又喝了口水,然后紧闭嘴巴,惊恐稍减后乱抓的两手也不再动而是捂住嘴,接着强迫自己把眼睛睁开,一个近距离的水下世界就这幺展开在她眼前:圆石缝里水草飘荡,阳光结成渔网状在石头上荡漾,水中光柱忽明忽暗,还有小鱼优哉游哉地穿梭在光柱之间。这是一个立体的充满光的世界。她伸出手,想逗一下那尾游近的小鱼,小鱼轻啄一下她手指,像在试探这个能不能吃,感觉痒痒地,她手指动了下,小鱼一摆尾巴游开,她手追过去试图虚抓住它,手臂被人抓住,她被拉出了水面。
“有鱼!水里有鱼!你要不要看一下?”她咳过几下,兴奋地问他。
楚冉跟着笑了,“喜欢这幺玩?再来一次?”
她用力甩头,故意把水花甩到他身上算是报复,“那就算了。走吧走吧,集合了。”她开始考虑要不要抽时间去潜水,海里的水世界一定更为壮观才对。
她扶着楚冉肩膀漂移到平台下,抱住柱子,他手抓平台一撑一跃就上去了,她有点发愁自己该怎幺上岸,好在楚冉很绅士,坐在边缘双手握住她双臂一拉,就这幺抽出水面。带水的脚丫踩在木板上一滑,她直接扑进了他怀里,跌落的过程里,他的唇滑过了她的脸颊,最后贴在耳边。
“这次是在演示投怀送抱幺?”他含笑低语一句,呵出的气息吹红了她的耳朵。她无话可说。可不是幺,现在他坐在那,而她现在整个人都趴在他身上,不是投怀送抱还能是啥?扶住他肩要起身,脚却不知道该踩在那里,滑腻的肌肤相抵的亲密感让她很是尴尬。最后还是楚冉扶她起来,深邃沉静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看,让她更加手足无措。还好他不再说什幺,她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了。
在向导带领下,这个散团于下午两点多抵达预订的目的地——牧场。几百米外的草原上,一小片树林掩藏着几间木屋,其中一株特别高大,立在树林一侧。徒步大半天的旅人提起精神,快步走向那边。
“嗯?”楚冉回头看去。
文缈杵在后方不动,叫她也没反应,他走回去,发现她两眼茫然地看着某个地方,他顺着看过去——是条蛇,手腕粗,土黄色,背脊有串斑纹,正盘在距离小路三四米远的地方,属于无毒的草蛇,其他人都无视它走过去了。楚冉伸手拉她,发现她微微颤抖的手一片冰凉,手心都是汗。
“Max,畏蛇症吗?”他得出判断。
这次文缈听到了,茫然地双眼望向他,焦点不知落在何方,呼吸既轻又急,微微点头。他拍拍她,说:“没事,它也怕你。在它看来你长了四条比它还长的身子呢。”文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扯个苦笑给他,“你这样说我会想象成自己长了四条蛇在身上的。”说完赶紧甩甩头,似要把那个画面甩出去。
他牵着她走,“来,我走这边,要咬也是先咬我。”他知道恐惧症这种心理疾病是无法靠三眼两语驱逐掉的,而她的症状看起来还特别严重。
“我们跑过去好不好?”她虚弱地哀求。
“你跑得动?”他问,她摇了摇头。他忽然竖起手指示意噤声,盯着她身后压低声音说:“后面还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