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视男人的调笑,杨冠玲唤住他,「你等一下!」
「──喔?难不成,你真想把我留下来?」低笑阵阵,若严侧过身,嘴角弯起,参几抹魅惑颜色。
杨冠玲有些无措的看着他,挣扎一会儿才开口:「你怎幺……就没有想问我一些什幺呢?」
「关于,我那边的世界,我的家乡……」她怯懦地盯着若严,满是不安。
若严意味深长的瞧她半晌,随即笑开:「怎幺,你想讲啊?」他一个箭步便是朝她凑近,歪着脑袋,手张成布状贴在耳根边,点点头道:「讲吧,讲吧,老子洗耳恭听候着呢!好心提醒你,记得讲些有趣点的事,太无聊的就省省口水,埋在你心里自己知道就好了……」
杨冠玲顿时产生想把眼前人掐死的冲动,可于千钧一髮之际理智依旧拯救了她,她叹了口气,轻声道:「若严,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没有把秘密告诉你,这才造成今日的节骨眼,可我真的很感激你,没有你我──」
若严打了一个大哈欠,截断杨冠玲本欲之言。他兴味索然道:「什幺啊,原来你要讲的就是这个,真没意思。」摆摆手,他已是走向门前,「老子活得实际,睡去先,你自便。」
「──你想知道什幺我都可以告诉你!」
杨冠玲张着嘴在他背后喊道,她不信,若严就那幺轻易地回来帮她,毕竟,她这人身上根本毫无任何好处是可以给他的,她所拥有的,只有与这朝代不合时宜的灵魂罢了……
门已张开了一半,若严顿下脚步,静默片刻后道:「什幺都可以?」
「什幺都可以!」
又是一阵沉默,杨冠玲心中虽忐忑万分,却不敢异动。
良久后,才听前方人轻声问着:「……史书上,刘盈一死,继任皇位的可是他的亲生子嗣?」
杨冠玲一愣,虽觉莫名,可心底已是喃喃背起口诀,高祖惠文景武昭,接续帝位的是文帝刘恆,她老实答,却不敢过于详细,「不是,刘盈他……没有子嗣。」
「这样啊。」他故作沉吟地点点头,举步便欲走出,又听身后人嚷道:「喂!你就不问问别的事吗?」
若严回头,已是恼怒,他不耐道:「你这人啥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一直要老子问那些蠢问题,不就想表示你的亏欠吗?可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说是想你,你又不信,说觉得你有趣,你又觉得老子是故意惹你生气,不存心找老子碴吗?摊上你这货,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楣!」
杨冠玲被他骂呆了,只见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长吁一口气后,才转过身,缓缓平静道:「其实,我想要的,从来就很简单。」
「只要你相信。」
话一落,推开门掩,身影瞬即消逝于杨冠玲视线,她抿着唇,望着已然紧闭的门扉,心底是无以言拟的凉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