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从前,杨冠玲是不曾细看簪上纹路的,只见柄上有朵莲花堪堪绽放,纹路以花为中心向外蔓延;再摸其身刃处,亦有丝丝细纹,她不懂剑器,倒也不知此为何故。
她记得,若严曾说过这簪子放大可作防身剑,可摸其剑身,便发现缩小形状的剑簪并不锋利,如同一般的簪子,可见製作者的巧思。
对于女性而言,这簪子根本称不上好看,可杨冠玲却是异常珍惜,对她来说,那是代表着自己也曾拥有回家的机会,那并非一场梦。
当然,说没有后悔过是骗人的。
可人们总得学会粉饰太平,日子照样一天一天过下去。
杨冠玲静静走向窗子,放眼望向窗外,终于忍不住仰天抱头:我TM真是后悔得肠子都快悔青了啊!
而在她视线放于窗外之时,斜眼便瞟见有粉色辇轿自侧门而出,看那路径,竟似要前往刘盈所在的宣室殿!
不用细想,这眼下最大胆的人怕也只有那个窦漪房了,难不成,此二人之间有什幺不可告人的秘密?
杨冠玲思考了片刻,索性採守株待兔策略,等着窦漪房回来再细细盘问。
可窦漪房这人又怎幺可能轻易把事实说出呢?她尽全力的逃避、装傻、一问三不知,且正积极减少与杨冠玲正面撞见的机会。
杨冠玲一路观察,发现她隔没几天便会往刘盈宫里跑去,而且行为万分高调,显然这事吕后是知情的。
这究竟有什幺猫腻呢?实在按捺不住,杨冠玲悄悄爬下床,便偷偷尾随过去。
说起来搞跟蹤还真不容易,杨冠玲有些无奈自己怎幺没练个轻功什幺的,也没有传说中女主必备的夜行衣,只能很没效率的走小碎步,偶尔躲在樑柱旁边,与粉色辇轿保持一段距离。
走了半晌,一时之间觉得自己行为挺愚蠢的,杨冠玲想了想,还是乖乖回去睡个觉吧?脑里才刚升起打道回府的念头,便闻一冰冷男声在背后悠悠响起:
「……我一直想找机会能见见你,幸好老天垂怜,我们再度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