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衡道:“陛下今日留了董明和叙话许久,应该已定下接替他们的人手。”
朱定北点了点头,“皇帝和董明和识人的眼光我还是信得过的。不过幸好趁这个机会把这两个将军给撸下来,否则,他日两军交战,能完胜便罢,若是出现败势,这姓范的便要来个自杀殉国愧对皇恩,那孔义更是了不得,活生生一个卖国贼真小人!”
前世朱定北就没在军中听说过此二人有什么好名声,现在小试牛刀,当真是本性毕露。
“嗯,皇帝陛下也看出来了,所以这两日才会这般气愤。”
朱定北抬了抬眼皮,手中写的请帖也未停下,只道:“咱们这是给皇帝老儿瞌睡送枕头呢,偏他还要装模作样发上一场火光,晚上恐怕要偷着乐呢。”
宁衡听他说的轻浮,有些无奈道:“恐怕没有,陛下近来郁结于心,身体抱恙,两个西南主将的位置,这味药还不够猛。”
朱定北顿了顿,将这份请帖写完后便放下笔墨,转身道:“已经拿到皇帝的脉案了?他的身体……?”
宁衡面有凝重,“不算太乐观。阮淑妃当年给他下的毒太过霸道,虽然余毒清了,但身体内耗过度,若不仔细保养,恐怕……寿数难长。”
这么严重?
朱定北皱眉道:“皇帝身边那么多人伺候着,怎么还保养不起来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寻常人便是身体康健心思重了也会生病,何况他现在外强中干,便是再多的药,也吃不好。”宁衡医术了得,看过脉案之后对皇帝的身体状况自然清楚,没有丝毫的夸大其词。
“那……你说的寿数难长,到底是?”
“他少眠多梦,郁结于心,又忙碌国政,长此以往,或许撑不过五年。”
宁衡低声说出了他的预估。
朱定北睁大眼睛。
五年,五年后他也不过二十二岁。前世时候,他死时已经有二十七岁,那时可从未听说皇帝龙体有碍,便是那之前的一次回京述职,他还亲眼看到皇帝龙章凤姿精神挺拔,没有半分现在的衰老之态。他回想当初,心中便是默然。
阮淑妃下的毒只是原因之一,前两年那毒就解了,也不见皇帝身体有多大不好。
如今这般,大抵是因为……
郁结于心,呵,这倒也是稀罕了。前世或许皇帝认定那人早就死了,所以或有怀念但却无心魔,可眼下,求而不得,得而复失,心里的不痛快恐怕不仅仅是遗憾或悔恨可以形容的了。
想通这一点,朱定北心中竟然有了一丝快意。
他对皇帝老儿尽忠,保全这个国家,可对贞元皇帝本人却没有一点好感。他的野心太盛,手段太狠,朱家前世满门的罪孽,有六成得算在他的猜疑之上!他如今找到了幕后真凶,可对甄飞河的恨,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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