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官差却明显沉着许多,同伴在发火的时候,他却仔细地打量着房玄龄的衣着。眼前人虽然没有穿官服,却自有一种身居高位,满腹经纶的气度。穿着打扮能够伪装,气度却骗不了人,更何况这是在官驿,保不齐就会遇见大人物。本着小心谨慎的原则,那官差还是捅了捅正在发火的同伴。
下一刻,却听见房玄龄面不改色道:“当今圣上敕令已下,对前太子和齐王的旧部既往不咎,你们为何还要不断地将犯人押解进京?”
“你......”那暴脾气的官差从来没有遇过这么大胆的人,刚欲发作,就被同伴死死地拽住了衣袖。急得大吼道:“你拽我做什么,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的同伴却忽然朝房玄龄行礼道:“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房玄龄笑了:“房玄龄。”
濒临暴走的官差嗤笑一声,却蓦地反应过来,瞪着房玄龄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你是房玄龄?!中书令房玄龄?”
却说房玄龄的侍从在一旁旁观了整一出闹剧,憋了一肚子的火,好不容易这下子房玄龄亮明了身份,赶紧就将门下省发放的驿券拿给那二人看了。
中书令可是正三品的中书省长官,那两名官差活了半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大的官,登时惶恐起来,表情看起来也有些沮丧。
房玄龄却并没有责备他们,而是冲他们道:“将囚车打开。”
不明所以的二人只能照做,所有的一切都像做梦一般。待囚车打开,房玄龄竟然亲手替那两名伤痕累累的囚犯松了绑,下令将他们原地释放。
这下子,两名官差才回过神来,一脸苦相地望着房玄龄:“房中书,您这样......小的没有办法回去交差啊。我们的长官说了,必须把人押送京城,这才押了丁点儿路程,离京城还远着呢。”
房玄龄摸着胡须,轻笑道:“要是你们的长官问起,就说是房玄龄让放的,出了问题有我担着。”
“可是......”那官差还是有些忐忑,话未说完,又听见房玄龄话锋一转:“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们的长官,违逆敕令,公报私仇,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