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语,我下班了。”肖洛菱打电话给冯鸣语说。
“你才下班?”冯鸣语看着公交车里的停站表,说,“我马上就到你那里了。”
“你直接来这里麽?”肖洛菱问她。
“先去和你碰面,咱们今天出去吃饭。”冯鸣语说,“你在那条最宽最大的路往回走就行了。”
“我知道了。”肖洛菱笑着,如沐春风。
冯鸣语在靠近甜品店的公交站下了车,就去找肖洛菱。
她在马路对面看见背着红色包包,手里抱着一个毛毛熊的肖洛菱,冯鸣语喊她,“肖洛菱!”
肖洛菱往前面看,发现了冯鸣语的身影,她扬起那只小熊笑着向冯鸣语招手。
“肖洛菱!快躲开!”冯鸣语突然焦急地朝她喊。
肖洛菱没有明白要发生什么,被冯鸣语一喊,只是呆呆地愣在路中央。
“啪!”肖洛菱被一辆大卡车直接撞出了几米远。所有的车都停下。
“肖洛菱。”冯鸣语口中喃喃,脑袋轰得一下没有了思维,她大声喊,“肖洛菱!”便急忙跑了过去。
“肖洛菱,”冯鸣语嘴唇颤抖,脸色发白。肖洛菱浑身是血,那只毛毛熊也浑身是血。肖洛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肖洛菱怎么不起来,肖洛菱你怎么不说话。
冯鸣语双手颤动着,她想摸摸肖洛菱的脸,可是刚碰到她的头发,手上就满是鲜血。
“啊!”冯鸣语眼睛通红,恨恨地看着那辆大卡车,突然冲上去将司机拽下来一阵猛踢。
交警立刻赶过来了,救护车也赶过来了。有人将冯鸣语拉开,并且用冰冷的口气问她,“伤者是你家属吗?”
冯鸣语喃喃道,“妹妹,我妹妹。”接着她便被带到了救护车上。
冯鸣语看着浑身血淋淋,被医护人员围着的肖洛菱,稍微冷静了些。
“她,她怎么样了?”冯鸣语艰难地开口。
一个女护士头也不抬地说,“失血过多,多处肋骨折断,心脏和大脑受到剧烈的撞击,非常危险,会随时丧命。”
“什么。”冯鸣语闭上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到她嘴巴里,咸咸的,涩涩的。她很久,没有尝到这种滋味了。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说这样太不符合常理了,但是意外就是意外,就是发生了,没有办法。
☆、命运
肖洛菱被推到重症病房,医生出来的时候,冯鸣语鼓起勇气开口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对她摇摇头,“对不起,我们无能无力,她现在浑身没有一处是好的,也没有办法手术,我们给她包扎了一下,做了很多处的处理。请,做好心理准备吧。”
冯鸣语一下子跌坐下去,医生将她扶起来,说,“请体谅。”便拿着文件夹走开了。
“肖洛菱。”冯鸣语喊了一声,急忙进了病房,看着床上被安上氧气罐,挂着吊水,浑身绑得都是白纱带的肖洛菱,冯鸣语捂住了嘴巴,可还是从嗓子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哽咽声。
“肖洛菱,我为了给你搞个身份证,费了多大的神,你知道吗?你来到这里才几个月,我还没有好好给你讲解这里的故事。肖洛菱,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吧。”冯鸣语说得悲痛欲绝。
她凑近肖洛菱的脸,可是那姣好的容颜已经面目全非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也紧紧闭着,冯鸣语捂着脸,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连着两天,冯鸣语守着肖洛菱,哪也不去,也没请假,也不上班,谁也不知道冯鸣语去哪里了。她眼圈发黑,一直躲在肖洛菱的病床前,睁着眼睛看着她。
冯鸣语被告知,那个肇事车主愿意承担医疗费和丧葬费。冯鸣语气得冲医护人员大闹,“她不会死!什么丧葬费!什么丧葬费!”
冯鸣语坐在肖洛菱的身边,时不时地靠近她的心口听着她的心跳,才安心。
突然,肖洛菱的睫毛动了一下,冯鸣语见状,急忙站起来靠近她,说,“肖洛菱,肖洛菱,我在这里。”
肖洛菱艰难地睁开眼睛,见到冯鸣语这样,泪水从她眼睛里滑到耳边,她微微张口想说什么,可是被氧气罐堵着。冯鸣语着急地看着她,说,“肖洛菱,你不能拔掉氧气罐。”
肖洛菱微微摇头,想抬起胳膊,可是浑身无力,她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摇头,想把氧气罐晃掉。
冯鸣语一边含着泪一边安慰她说,“好,我先帮你拿掉,你别动,别动好不好。”
冯鸣语将肖洛菱的氧气罐拿掉,将耳朵靠近了肖洛菱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