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廷似乎喝了不少酒,原本就魁梧的身体因为酒精又膨胀不少。上前搀扶的瑄慈顿时闻到威士忌的味道。
「今天工作也很忙?」
「……还好还好。」
花了些时间让双眼对焦,彦廷笑着拍了拍瑄慈的头,挣脱搀扶摇摇晃晃地走到客厅的沙发躺下。须臾便发出浑厚的打呼声。
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瑄慈走到沙发边蹲下,抬头凝视着丈夫的鬍渣。
──倘若将脸贴上去,触感应该是刮刮的吧?
「吶,你吃晚餐了吗?会饿吗?」
瑄慈没有得到回应。
「那幺你要直接去睡吗?」
依然没有得到回应。
学生时代从未参加过运动性社团的瑄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昏昏欲睡的丈夫搀扶到卧室。替他脱下西装换好睡衣,瑄慈这才回到餐桌,吃起凉掉的餐点。
一如往常,最后大半的料理都进了垃圾桶。
洗碗的时候,瑄慈迟来地想到刚才替丈夫脱西装时,发现他的颈侧有个明显的唇印。紧紧的、紫黑色的、彷彿某种诅咒般的唇印。用热水将泡沫沖掉,摆好碗筷,没有睡意的瑄慈泡了杯咖啡,再度坐回沙发,凝视与白天截然不同、价值四千六百万的景色。
弦月高挂夜空,随即就被乌云所遮盖。
莫名的,她想起下午的疑惑。
双亲都是公务员、私立大学毕业的自己能够在二十二岁的时候结婚,不必工作只要每天打扫早已一尘不染的高级公寓,偶尔还能够和深爱的丈夫出国旅游,在朋友眼中应该也是人生胜利组吧?
捧在掌心的马克杯逐渐发凉,和晚餐的料理一样。
意识到这点,瑄慈赶忙喝完咖啡。
随后,她凝视着残留在杯底的漆黑液体,再次歪头思考。
──究竟,为什幺丈夫会挑选自己成为妻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