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回家以后,我传讯息给张肆。
这一整天我的情绪跟着被打乱,就是所谓的把疼痛複製贴上的错觉吗?但为什幺张肆明明就没有对我说出他的痛,我还是会这幺不舒服?
我时不时就想起来他躺在B室的沙发椅上,在没看见我进入前双眼茫然瞪视着空气的样子,哀怨又愤怒,却也充满着无力感。他浮肿的双眼就像是垂挂在乱髮之下,晃悠悠地,或许随时都会因为眼泪的重量而落下眼皮阖上眼。
「学长,你好像小公主。」
「动不动就闹脾气,自以为是悲惨世界啊?」
「大喇喇地在那里煽情个要死,结果还不是给人添麻烦,说不想带来伤害,但你知道你带来的又有多少吗?」
「会担心就是会担心,你不想让人担心就只会让人更担心。」
「哦,我相信你知道我在说什幺,哲学先生。」
「你当然可以说你很难过、你很不舒服、你觉得很痛或是你很想哭。」
「反正眼睛如果红红的大不了就说自己看了一部悲剧电影嘛,人家都说文艺青年很吸引人啊,感性少年很可口啊,是死皓儒说的啦参考价值有点低可是还是可以参考一下啦。」
「你想要故作坚强也是可以啦。」
「但是不要在我面前也装好不好。」
「好不好?」
打完最后几段字时,我才发觉我是靠着自古以来的手感去打字的,因为我根本看不到键盘,所有的文字都和背景的颜色团花花地搅和在一起,我都觉得流出来的眼泪要把自己给淹没了,还有鼻涕好鹹。
就在我去洗完脸,一把用衣襬擦乾脸上的水珠后,才看见手机闪烁着提示绿灯,一晃一晃地,和我的心跳没有对上频率的拍响奇怪的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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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肆:「谢谢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