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忙转过头去,将自己缩在车厢的一角。
少年则弓着腰挪到一边,他显然已经有十三四岁的样子,个子也已经挺高了,本来在我看来挺宽敞的车厢,他只能弓着腰挪动。
我缩在车厢的一角,这个角落正是前不久我见到田小秋时他萎缩的地方,我默默地想着发生的一切,想着不久前还如我这般萎缩在这里的田小秋。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恶,我只能低着头默默的不做声,努力的听着何姑骂我狐狸崽子,每一句狐狸崽子都骂在了我的心上,我认真的听不知道这算不算对自己的惩罚。
在马车的颠簸中耳边响起了竹笛清脆的乐声,笛声平静柔和,美妙悠扬,让何姑停止了谩骂,让一切变得都安静,耳边回响的只有那如天籁的竹笛声和马儿得儿得儿的蹄声。我抬头看,只见少年执着竹笛缓缓的吹奏,一曲流淌出宁静而平和的气息,那样能抚平人心的曲子,让我的心也跟着平静了下来!
一曲毕,我还未回神,少年嘴边含笑,看着我说道:“我叫君泊然,你呢?”
“尚无忧!”
君泊然并不健谈,他的人就如他的名字一般,整个人透着一份凉薄淡然的气息,虽然他努力的朝我笑,可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气息却不是一笑就可以带过的,也许他看出了我的疏离,或是他早已习惯了别人对他刻意保留的距离,我们之间总不近不远的,也并没有太多的言语,处了几天下来,没有同龄人的熟络。
只是何
3、少年的笛声。。。
姑对他的态度让我十分讶异,何姑似乎对他带着几分恭敬,这是我十分不解的。
马车不断的前进,不断的有孩子被带上车,又离开。何姑的荷包也开始慢慢变沉,何姑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开出了花,她也不再骂我狐狸崽子了。
只是我十分不解,何姑像是并没有打算卖掉君泊然,不管什么样的人家,她都不会带上君泊然,而君泊然似乎早已知晓,他心中也早有了目的地似的,不是这些人家中的任何一家。他不像何姑的商品,倒像是何姑的合伙人,他提供自己,而何姑赚得利润!
刚开始几天,何姑还会急于处理掉我这个狐狸崽子,可在君泊然的一次次皱眉中,何姑也开始不再为我找人家,似乎君泊然也很满意何姑如此待我,可这却让我更加疑惑。
车上的孩子渐渐多了起来,我发现君泊然在人前更是冷漠,连笑容都没有了,大家常常是能躲他多远就多远,而我对他的疑惑却日益增多。
趁着何姑带孩子去人家的时候,我移坐到君泊然身边,想着该怎么问他,才不失一个八岁孩童该有的样子,于是我看着他傻里傻气的笑着问道:“你也是何姑买来的?”
他似乎也刻意的傻里傻气的回答我道:“是啊!”
“那她买你花了多少钱?”我继续我的傻气。
“二十两!”他平静的答道。
而我却不信的睁大了眼睛瞪着他,二十两那可是普通百姓家半年的伙食费,何姑居然会花这么多钱去买一个十三岁的少年?
我没有继续问,只是对君泊然另眼相看,我发现如果我在何姑口中是个狐狸崽子,那君泊然又是什么?
我笑着想,不知道何姑与君泊然的这场买卖,是赔是赚?
我喜欢听君泊然的笛声,可自从马车上来了别的孩子后,他便不再吹笛了,任我明示暗示多次无果,我也只能作罢了。
我们一路行来,马车上来来往往的孩子们都对他十分疏远,我倒是交上了两个朋友,十岁的卓小蛋,和十二岁的莫燕北。
卓小蛋是个有张鹅蛋脸的漂亮女孩子,我问她名字的时候,她十分不好意思的答道:“我爹是个农夫,不识字,小时候大人们都叫我蛋蛋,后来我爹就说,不如就叫小蛋吧~~”声音越来越轻,说完羞红了一张小脸。
莫燕北一听立刻笑的前仰后合,指着卓小蛋说:“蛋蛋,你~~你的脸还真像个蛋~~”
小蛋一听,立刻拉长了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可莫燕北是个不折不扣的没心没肺小老粗,压根儿没把这些看着眼里,还在指着小蛋的鹅蛋脸不停的笑着,嘴里不断的说:“蛋蛋,呵呵~~蛋蛋~~~”
我眼看卓小
3、少年的笛声。。。
蛋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