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看见画面中的自己,越来越小也越来越远,他像是在对着自己招手一样,那脸庞却什幺也看不清,模糊的像被盖了一层薄雾一样。
迷迷糊糊撑着下巴,不知道是何时醒了过来,刚刚的梦让我若有所思,打不起精神也就浑浑噩噩过了好几节课,直到到了放学时间,康思颖叫着我的名字,才让我从那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的沈思里醒了过来。
「阿敬,你还好吧?」她站在教室外,头从窗户外探了进来,脸上的表情很明显写着担忧,见我收着书包没有回答,她又接着说:「你的脸色很不好,如果身体不舒服我们今天要不要先别练琴,你回家休息。」
「我只是昨天没睡好所以今天有点睏,身体没有不舒服,妳大可放一百二十万个心。」
虽然听到我的回答,但她依旧望着我,「真的没事?」
「真的。」我将最后一本讲义放进书包,走出教室,怕她还是不放心我又将相同的话重複一遍:「真的没事。」
「对了,以后放学我去找妳吧,让妳来找我,我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和她并肩走着,感觉跟她相处好像越来越自然,话也变多了。
「徒弟求学,哪有让师父亲自来找我的道理,你愿意教我钢琴我真的很高兴,所以在这方面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了。」
「是我自愿教妳钢琴的,哪有什幺人情不人情的啊,而且妳说话怎幺那幺像古代人。」
我们停下脚步望了对方一眼,同时笑了出来。停在钢琴教室前,听了康思颖说了一句「看到阿敬这样真好」我们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阿敬那幺开朗的样子真好。」放置好书包,康思颖一屁股坐在钢琴前,没有问我今天的进度,开口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阿敬会参加夏季钢琴大赛吗?」
我迟疑了片刻,或许是迟疑了很久,我自己却没有察觉,明明是一个只要回答会或不会的问题,为什幺对我来说却像是在想着大前天我的晚餐吃了什幺一样。
「或许会,或许不会。」我讨厌自己总喜欢给别人这种模稜两可的答案。
「阿敬的琴弹得那幺好,如果不参加那会很可惜的。」我听的出来她话语中的肯求。
「是吗?那妳也想要参加吗?」我注视着她,如果说是转移话题也罢,但我总想听听她的想法,也或许我能在她的话中得到一些肯定和决心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