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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啊,虽然年轻人的事,我们这些老一辈的不好说什么,但是,顾家,齐大非偶,而且我听说顾、君两家有意联姻。最近,顾氏的业绩明显呆滞不前,而且他们刚刚投资了一大笔钱在购置c市的地皮上,最近手头可以周转的资金明显不足,而且还要向银行施压,尽力拖延给莫氏的贷款,若是与君家的掌珠定下了婚约,到时两个家族强强联手,必不用担心资金问题。”爸爸看了看我的脸色,眼中满是担忧,他拿起桌子上冒着热气的茶,放到嘴边,叹了口气,还是放下了,“顾睿这个人,年轻有为,但是却也是风月场的高手,这些年在他身边的女人,也是不少的。”
“在爸爸身边的女人,不也是不少吗?”我尖锐的嗓音划破爸爸叨叨的独白,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凄凉。
许是爸爸没有料到向来柔顺的女儿会以这种语气和他说话,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是在怪爸爸,爸爸也没有办法祈求你的原谅,正因为我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才更加了解这一类人,我……我是停不下来的,虽然不知道一直在追逐些什么,一个温柔可人的伴侣?其实我早就拥有了,但是心里却总是空空荡荡的,想要去抓住一些什么,或者证明一些什么,于是总是在这条路上飘飘荡荡,即使知道挑的是一条会使家人伤心的路,但总是停不下来,不然的话,总觉得自已要死了。”
我第一次看见爸爸的双肩耷拉下来,满面凄苦,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在白炽灯下显得很颓废,无处可遁,不断地去沾染桃花,已经成了一种无法割舍的习惯了吗?顾睿那双上吊的桃花眼一瞬间占满脑海,你也是这样吗,所以身边不停地变换着那些莺莺燕燕,联姻,烁君集团,我还是有所耳闻的,已经是百年的基业了,势力盘根错节,触角已经伸到了方方面面,有水之处便有君烁集团,莫氏与之相比,就好比是一个3岁的小儿和如日中天的壮年。君子兰,唯一的继承人,端庄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股雅致的气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公主脾气,若是顾睿娶了那样的女子,他的人生一定是完美的。
不像我,就是和我谈恋爱,也需要遮遮掩掩,因为两家无法解开的死结。
“爸爸,”三个字在舌尖转了一圈又一圈,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曾经墨黑色的眸子不知在什么时候受了岁月的渐染,褪城了深灰色,那个小时候把自己当成宝贝的男子,那个把自己一把甩在背上,装成马的男子,也被岁月一点一点地侵蚀着,然而出口却成了“我知道了。”还是无法说出“对不起”,莫子兮,你真是一个矫情的人。
“唉。”一声长叹飘荡在静谧的夜中,似是无奈,又似是愧疚。
“生生,我不知道,你要给我时间。”顾睿的话又在黄色的灯光下冒出,流淌在我耳畔。
时间啊时间,即便是给了时间又能怎样?重新书写结局吗?
“子裴,你能和我说一说顾睿和君子兰吗?”我右手执着手机,左手一下一下揪着泰迪熊的绒毛。
“兮兮,你是不是听说了一些什么?”子裴的声线紧张。
“求求你,子裴,可不可以都告诉我?如果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对我和盘托出,那个人肯定是你,而且你的交际圈那么宽,你肯定知道一些,是不是?”我的声音略带点哭腔,鼻头一酸,差点滚出圆润润的泪珠。
手机的那一段沉默了很久,我死命地攥着手机,忍着要坠落的泪珠,仰起头来,想要使泪水倒流,却不曾料到天花板壁顶的灯光刺痛微酸的眼球,刺激出更多的水珠子。
“兮兮,倘若没有意外的话,顾睿会和君子兰订婚。”半饷,我听见了子裴虚幻的声音,仿若地狱而来的宣判。
“那如果,如果他为了我而去抗争呢?”我不甘心地问他。
“兮兮,他今天去l城见君子兰了,倘若他真的会为了你而争取些什么,那么他必定不会去见君子兰。”
“是的,子裴,我亲眼看见了,就在醉清风,我在酒楼的这一端,他在那一厢,子裴,你说是不是很好笑?我们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做同一件事,这是否能说明,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五十九,再见了,王子殿下
“兮兮,要是真的难过就哭出来吧,你不是时常说,人生路上,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只是别忘了赶路吗?”
我抹了一把泪:“子裴,我才不要哭呢,爱哭的小猫咪是顾睿,不是我,我从来都是帮着他拭泪的人,再说啦,你又不在我身边,谁给我免费提供阿玛尼啊。”
我抱着手机和子裴聊很多事情,都是关于顾睿的,从8岁相遇的那一天开始,到昨天我们真正意义上的吵架,都是我在说,子裴静静地在另一头听,直到我讲得嗓子干涩。
原来我和顾睿之间已经发生了这么多的故事,如果拿出一支笔来加加减减,添一些细枝末节,想来便可以编纂成一部小说了吧?
“子裴,其实那天我把顾睿带回家的时候,你便知晓了什么吧?不然,你再怎么内心郁结,也不会摆出他欠着你一千万的臭脸色。”
“是啊,但是那天听见他说会给你垫背,我想也许是空穴来风也不准,只是,唉,那个小子的心,我看不透。”
“不过,子裴,还是谢谢你借给我一只耳朵,晚安,我想,明天就是新的一天了。”
“兮兮,现在便是新的一天了,快点睡吧,不然又要狼哭鬼嚎了。”子裴戏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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