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们羡慕的样子,这个阶段能上体育课是多幸福的事。」身材壮硕的体育老师,没头没脑笑咪咪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总之没有什幺是绝对的。」
国中时我唸的班级属于不前不后的中段班,那个阶段,总觉得自己在师长眼中矮了别人一截。
我明白体育老师的意思,所谓师长眼中的资优生,却没有在健全环境中成长的权利,不论是体育课、美术课、工艺课还是家政课,只要和联考无关的课,通通借来随堂测验,所以我们应该觉得庆幸。
不过那份明白,只是在脑中一闪即逝,完全没有对当下不长进的我带来任何改变。
「每次看到你被罚站,还朝其他人扮鬼脸,」小夏微笑,「就会想像如果自己站在那边是什幺心情。」
『杨若夏,』我学老师的语气,指着前方,『没带作业去那边罚站。』
「是。」小夏马上站起来,低着头走到我指的地方。
『给我站到下课,看妳下次还敢不敢不带作业。』我假装生气。
「不敢了。」小夏笑着吐舌头。
『看妳的表情就知道没在反省。』我接着说。
小夏赶紧收起笑容,正经八百地站着。
『体会到了吗?就是这种感觉。』我笑,『可以回来了。』
「体会到了,」小夏看了看錶,「不过也该下课了。」
『是该下课了。』我也看了一下手錶,时间已经十二点二十分。
「走吧!」小夏微笑。
沿着原路回去,不到一百公尺的距离,我们并肩走着,几乎没人开口,一直到她家门口,才互道再见。
「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小夏说。
『下星期见。』我说。
「嗯!下星期见。」小夏站在原地,看着我将机车发动后才转身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