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只419,不再谈感情。
米律师向我表示想要长期和我处下去时,我一开始不敢接受,因为我不想再被抛弃第二次了,那种痛简直刻骨铭心,疼的我记了好久。但米律师和奥斯卡不一样,遇到事儿他不逃,有什么坏事儿发生,他总会紧张的抱着我,小声哄:“别怕,我也在”,其实他自己心里早就怕得要死,硬是表面上逞强而已。
一个人爬山潜水坐过山车去鬼屋,很容易感到害怕,但有另一个人在身旁,就好像能赋予你无穷的勇气,勇敢的去面对,不再逃避。因为你知道,就算前面有很可怕的事情,旁边也有一个能坚定握着你的手,不离不弃的人陪在身边。那种感觉,很踏实,很安心。
奥斯卡缩在跟前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话,无非就是想要我们撤销赔偿金那项要求,我听着听着,突然笑了,摇摇头,掏出刚刚判决的文件。
“你别离我那么近,越界了,我现在完全可以叫警察来把你抓走。”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我拉住叔的手,向他介绍“这就是我的男朋友,米歇尔,他是名律师,还是很厉害很有才华的那种,能把你请的律师打的屁滚尿流,落花流水。”
米律师听我夸他,脸上乐开了花,得意洋洋的看着奥斯卡,仗着身高俯视他。
我探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应该感谢你,如果当时继续和你在一起,说不定我这辈子就完蛋了。”
这话显然很中米律师的心,潇洒的搂着我的腰扬长而去,留奥斯卡一人原地发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奥斯卡,唯一和他有联系的最后一次,就是收到了来自奥斯卡的1万5千美金的赔偿费用单。
米律师回家路上醋劲又犯了,还在嘀咕:“那个叫奥斯卡的小子长得可真帅,你当初是不是就是看上他那张脸了?”
“可不是吗?帅死了,高中那会,一帮女生往他存物柜里塞情书和巧克力,那堆巧克力全让我吃了。”
这话他不乐意听,趁着红灯时拉下前置镜,一个劲儿的照,自言自语道:“我其实长得也不差,就是眼睛小了点而已…”
心里很多苦的人,只要有一丝甜就能填满。我心里的苦,老早以前就被米律师这颗糖给冲的一干二净了。
第24章希曼
米律师最近又抽风了,一言不合突然就进入深井冰模式,有事儿没事儿跟我这儿挑刺。晚上吃完饭,我们都会在客厅里呆着,两人各自捧个电脑,各干各的,互不干涉。那天我没啥事,闲得无聊打了几场游戏,战况激烈,pk的正爽时,叔神不知鬼不觉偷偷从后背伸出一只魔爪,在我肩膀上重重拍了一巴掌,吓得我一个激灵,手下键盘乱按,操纵的奶妈旋转跳跃,一个大冲刺,华丽丽的飞进地方阵营,扑街…队伍频道里立刻一片痛骂,符号刷了满屏。
眼看就要赢了,被他搞这么一出,瞬间团灭,队长二话不说把我踢出队伍,还附赠句:“傻逼新人,滾犊子!”。气得我扔下耳机,朝他发火:“你干嘛?要啥?没看我正打游戏打的关键时刻吗?”
叔瞪着眼睛看看我,又看看电脑,嘴巴张了张,说了句:“没事,你继续玩吧,我就想和你打个招呼”
打招呼你妹啊?
“神经病,边儿去,你不是过两天要开庭弄个什么大案子吗?自己赶紧看,别烦我”
他苦着脸又缩回文件堆,继续埋头看资料。
过了几天那个据米律师所描述的“比吃饭还重要的”大案子终于要上庭受审了,我特地一早起床给他做了胜利早餐。叔有个迷信的小习惯,以前在法国时,每次一到考试日或者什么重要的日子,他妈妈都会给他做三片奶酪煎薄饼,1/3杯的纯枫糖浆,两根鸡肉香肠,配上一杯热巧克力,据他说,这份早餐赋予神奇的魔力,吃完后去考试,次次都会考得很好,从不失手。自那以后,大案子上庭当天米律师总要求我给他准备同样的早饭。
把早饭端上桌,叔紧张的检查着,一遍遍向我确定:“是用的费城牌子的奶油奶酪吗?”
“是啊,完全按照你妈给我的食谱做的”
“加了1小勺肉桂粉?”
“对,1小勺,不多不少”
“用的全脂牛奶,,不是用脱脂的?”
“对,全脂的”
“枫糖浆是我妈之前给我寄来的那瓶吗?”
我不耐烦了,把糖浆瓶子砰的一声放桌上,标识牌一面对着他证明:“是的,是你妈寄过来的那瓶,牌子也没错,分量也没错,正好的1/3杯,你今天怎么回事儿?这么紧张?”
他拉拉领子,叹了口气:“这次的案子和我以往接的类型不一样,我对这方面不是很有经验,有点没底气。”
“你看了一周的资料,每天都加班,准备的很充足,根本不用太担心,我相信你。”
他安静吃着早饭没有吭声,眼睛还转来转去不停地思考着什么,问他能不能和我说说案子情况,也是只摇头不说话。
难得看叔这么紧张,弄得我也对这案子挺好奇。自米律师换了新公司以后,打案子的手法越来越成熟,跟吃饭一样,速战速决,十有八九稳赢,剩下那个虽不能表面上胜诉,但也能私下和平解决,总的来说,业绩十分不错。
等他出门后,我特地错开时间,跑去事务所向他助理问了案子情况,米律师的新助理lily是个很健谈的人,每次都会拉着我聊好久。她很高兴见我来,总会想我展示新买的裙子和口红。路上特地停车买了一大盒星巴克的早饭和点心一起带过去,摆到厨房请其他人吃。拿了一个蓝莓马芬递到lily面前,小姑娘惊讶的转过头,兴奋地拉着我叫唤:“Asher,我就知道是你!每次只有你来会带好吃的过来”
我笑着和她闲聊一会,将话题扯到案子上:“最近米歇尔好像在忙个案子,我看他这几天都可紧张了”
lily吃着马芬摇头:“是啊,米歇尔先生最近接了个跨公司的刑事案子,他和另一家事务所的合伙人一起为两个公司的ceo当辩护律师。他很少接这种案子,可能会有些担心吧。”
向她要了法院地址和时间,赶快开车赶过去,如果来得及,正好能赶上他们中午休庭,还能一起吃个午饭。在美国,一般法庭受审都是公开的,其他人都可以随便进出法院。米律师刚转正成正式律师时,整天要求我去法院看他辩论,美名其曰精神支持。当时我足足被折磨的听了长达八个多月的法律庭审,那种事情一开始听觉得挺新鲜的,听多了后简直就是精神摧残,无聊透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