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夫子去赴约!”杜若小小的身体拦在了夫子马前,挺直了腰杆,“夫子,我是不会让你去赴约的!”
“胡闹!”商青黛厉喝一声。
“夫子!”杜若仰头看向商青黛,眸中俱是凄色,“陛下摆明是想……”那些真相她说不出口,她只能死死扯紧缰绳,不让商青黛去赴约。
商青黛岂会不明白?
只是,这是她这辈子都逃不开的劫数,也是为娘亲复仇、保住灵枢院的最好捷径。
“阿若,放手吧,有些路,只能我一个人走。”商青黛扯了扯缰绳,看向那小内侍,“劳烦回禀陛下,我商青黛尚不是后宫女人,即便是邀约,也请陛下尊重民女三分。”
小内侍冷声道:“商小姐言下之意,是要抗旨了?”
“天子是万民楷模,此事若是惹来龙颜大怒,试问天下百姓又如何看陛下的为人呢?”商青黛反讥了一句,终是从杜若手中抽出了缰绳,冷声道,“言尽于此,民女只有贱命一条,若是陛下真看得起这具皮囊,为何不肯多等上数月?驾!”她突然喝了一声,一夹马腹,策马箭一样地冲了出去。
“夫子!”杜若下意识地追了几步,回头愤愤然瞪了一眼那小内侍。
却听见小内侍咬牙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着小内侍勒马转身离去,杜若没来由地心头跳起一阵心悸。
“罚酒……”
杜若越想越后怕,她左右看了看,瞧见了一个坐在角落里乞讨的小乞丐,她快步走了过去,急急地从怀中摸出手帕与一些碎银子,全部都放入了小乞丐的破碗里,急声道:“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带句话给南城口等我的爹娘。”
小乞丐激动地点点头。
“驾!”
商青黛一人一骑已驰入灞陵城西,不用多时,她已打马驰出了西城门,飞马驰入了西郊山路。
“扑哧!扑哧!扑哧……”
一只白鸽突兀地扇翅声在头顶上响起。
商青黛惊然勒马,夜色之中,那只白鸽扑腾着翅膀落入了深林之中,风声沙沙,今夜的山道静谧得有些不同寻常。
没有鸟声,也没有兽嚎,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