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4：朋友之间(5)
三个人的庆生会，与其说是庆生倒不如说是高中生平常普通的聊天聚会。只是多了蛋糕，多了吹蜡烛的画面。
以茗做的蛋糕没有很大，是八吋的大小巧克力蛋糕，我们一人一块之后也所剩无几。理所当然，上头装饰用的水果没有草莓的身影。即使那是昕岚最喜欢的水果。
也许，这是一种自私。从做蛋糕上就看的出来，以茗似乎在自己讨厌的事物上不会做任何的让步，即使对象是昕岚也一样。
虽然说是三个人的聚会，但认真讲起来果然还是两个人的世界。即使是寿星的身分，在我们两个面前，昕岚还是习惯执着笔写他的乐谱。偶尔插嘴一两句说我们很吵，或者是反驳以茗对他的调侃。
「昕岚最近超认真在写新歌的，看过草稿的学弟妹都猜是不是写给喜欢的女生的！」以茗突然这幺一句，打断了昕岚手上的动作。
我大概可以猜出以茗心中的算盘，八成又是要谈论昕岚对我的感情。只是这种拙劣的方式，让我纳闷他是不是没有从上次的事情学乖？这明明是昕岚的禁忌吧！如果是，我想这很讽刺，毕竟最懂昕岚的人明明是夏以茗。
「是也不是吧。」停顿了下，昕岚再次动笔继续后续的填词，留下这令我们有些错愕的答案。
好，或许只有我错愕。我清楚地看见，以茗看着昕岚的表情，那双原本带着戏谑调侃的顽皮眼神，突然柔和下来，同时用一种我不明白的陌生表情看着低着头写词的昕岚。
是温柔，同时似乎也掺杂着像是怜悯抑或难过的感觉。
这个时候，咖啡厅的门被打开，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我和以茗回过头看向门口，是个看上去看我们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她的浏海用小夹子向上简单地夹着，过肩的中长髮披落在双肩，身上穿着红黑的格子短袖衬衫和牛仔短裤。标準的高中女孩打扮。她脸上似乎对于这个陌生的环境感到些许害怕，眼神慌忙地打落在咖啡厅的各个角落，然后定眼在我们身上，像是发现了熟悉的事物，她微微勾起笑容。与我的疑惑不同，对于探头的女孩，以茗一脸从容地站了起来。
「以茗学长。」
「妳来拉，我们到外面吧。」好像是本来就约好的，以茗走近那个女孩，拉开门，回头对着我们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我马上就好，抱歉！」
我楞楞地看着以茗走出咖啡厅，和那个我不认识的女生，他们好像在讲什幺重要的事情，我只能看见女孩脸上扭捏的表情和飘移不太敢直视以茗的视线。
「她是一年级我们社团的学妹。」昕岚轻声地说，我回过头的时候，他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她应该是来告白的。」
「告……告白？」喊出声之后，我才惊觉自己过头的反应，羞怯地垂下头，捧着眼前的奶茶，遮住自己的嘴。
「以茗应该会答应吧，」昕岚放下杯子的时候发出一点清脆的玻璃撞击的声音。「他也很在乎那个学妹的样子，之前好几次都为了她中午特地借音乐教室教她弹琴。」
「是……是喔。」我下意识更紧地握住手里的杯子，闭上眼猛地喝着奶茶。
夏以茗，她就是你在等的那个女孩吗？
我努力忍着不去想外面的情况，但好奇心却频频作祟偷看了好几眼。按照以茗的个性，基本上就是来者不拒啊！只是多了两个月的潜规则。但昕岚那样说的意思是？
「可是他不是一直都来者不拒吗？」我瞥见以茗伸出手轻拍了下那个女孩的头，心跳不由自主地漏了拍，「又要开始下一个两个月了？」
「不知道，」昕岚异常地停下笔，认真地看着咖啡厅外的两人，「也许这次不会有两个月的潜规则，她好像真的不一样。」
难得地看见昕岚皱起眉，他看以茗他们的眼神也和平常不同。很沉重的样子。
「是喔……」胸口一阵酸楚，但更令我惊讶的是那一瞬间，我看见了昕岚的眼泪。虽然他很快地垂下眼想掩饰那个瞬间，但我很确定那真的是眼泪，他在哭。但为什幺？
是那个学妹吗？昕岚喜欢的，是她？
我只能这样猜测，不敢开口问清楚。然后，我又默默地将目光放回外头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