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却发现,根本骗不了自己。
因为,那一刻,他分明在那家伙疯狂的眼神中,看到了经年无解的——绝望。
傍晚的T市华灯初上,繁华街头行人如织。
项寅冬拖着疲惫的身躯,敲开了家门。
傅雪琴刚做好一桌饭菜,一见他就焦急询问:“小寒,你去哪里了?妈妈打你电话也不接……”
项寅冬有些尴尬。
早上出门时,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到这里。
可谁知道,世事难料啊……
他拿手机没电敷衍了一下,傅雪琴立马笑逐颜开,回到厨房忙碌起来。
项寅冬不知不觉走了过去,问道:“那个……需要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快洗洗手,马上开饭了!”
傅雪琴满脸惊喜,端出一大盘卤鸡爪放到饭桌上,呵呵笑道,“还有这个,你最喜欢的!”
项寅冬看向那盘鸡爪,不自觉打了个寒颤。
他童年时期曾有过禽类阴影,最讨厌带爪生物,从来就不吃鸡爪,但他还是对傅雪琴的好意报以了一个微笑。
饭桌上,傅雪琴念叨着家长里短,项寅冬始终沉默地听着,思绪却飞得老远。
吃到一半,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打断了他的走神。
傅雪琴吓得不轻,一脸惊恐地问:“谁啊?”
外面的人没有回答,依旧死命砸着防盗门。
项寅冬眉头紧锁,示意她先躲到房里去,自己则抄起扫帚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此时,锈迹斑斑的防盗门外,站着两个壮汉,一个打着赤膊,另一个满头黄发,看样子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那黄毛见到他,啧啧两声,笑道:“哟,你小子终于肯现身了?真以为躲得过初一,还躲得过十五吗?”
赤膊壮汉手上提着根铁棍,指着他鼻子厉声吼道:“小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项寅冬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一眼看出他们不过在虚张声势,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他把扫帚放到一边,掸了掸手上的灰,不慌不忙问道:“欠你们多少钱?”
那黄毛轻嗤一声:“不多,你老爹的五万赌债,你欠水哥的六万,一共十一万!”
项寅冬可不想随便揽下糊涂账,挑了挑眉:“那酒鬼欠你们的钱,你们找他要去,我什么时候欠了水哥六万?”
这话本来只是他的疑问,但听在门外两个人耳朵里,却是十足十的挑衅。
“小子,你不就是个鸭吗?还敢睡水哥的女人!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六万算是便宜你,信不信我们卸你一条胳膊!”
项寅冬有点无语,这魏天寒倒也是男女不忌。
两个小混混看上去底气十足,不停在门外指手画脚,却始终不敢破门而入。
隔壁邻居纷纷探出头来张望,都被他们凶神恶煞地吼了回去。
“他欠你们多少钱?”
一片混乱之中,突然有个低沉声音传过来,凉凉的语气,带着种不容忽视的高傲。
两个要债的转过头去,见楼梯口站着两个衣着不凡的男人,身后还跟着一群身强力壮的保镖,气势有些骇人。
说话的是个中年男子,五十来岁年纪,一身名牌,带着副无框眼镜,显得相当斯文。
“你他妈谁啊?”壮汉一脸不满。
那中年男子皱了皱眉,拿出手绢捂住口鼻,表情不悦。
另外那个年轻男人,扯出个冷冷的笑容,阴测测地说:“知道太多,可对你们没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