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
心脏快速的跳跃了起来──
楚胜洸浅浅扬起嘴角,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行为十分暧昧。而下一秒,他瞇起眼睛,「哭得跟鬼似的。」皮在痒的嚣张起来。
「喂!臭小子,你说什幺!」闻言,陈语蔷的双目散发出熊熊火光,她扯破喉咙,朝正準备逃跑的楚胜洸怒吼:「有本事你别跑啊,你给我站住!」
因应楚胜洸提出的无厘头要求──「要我去可以,但是要先等我消了瘀青……」三日之后,他们二人终于才出发。
清晨的阳光来得特别的和煦,陈语蔷背着个大的旅行背囊,走在前头张开双手,迎接着太阳传来的温度。背囊载着二人的旅行用品,虽然十分沉重,但她却一点也不觉吃力,反而惬意的咧起嘴角。
楚胜洸杵在她的身后,垂下肩膀,张大了嘴巴,朝陈语蔷露出个鄙夷的表情。心想这丫头光是这背上背的物品,都有两个她加起来那幺重了,她居然还可以一脸轻鬆,持续亢奋,是不是有病吶?
「陈语蔷,我们在这里干嘛?不去机场吗?」楚胜洸用食指和姆指帅气地推了推太阳眼镜,不耐烦地询问。
「我们那里没机场的。」陈语蔷转过身去朝他笑笑,完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留意到面前这个男子身上所散发的紫色阴沉光芒。
他抽搐了几下嘴角,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只见一辆辆大巴停驻在空地上,许多衣着简陋的人们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车子面前推搡着……
他不安地伸出食指,颤抖地指了指眼前的一辆大巴,「你别告诉我……我们要坐这个……」
「对啊。」陈语蔷还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捉起他的衣角,「快开车了,我们走吧。」自作主张地把他拉上了车。
本来以她的力气,根本不可能拉得动楚胜洸这头蛮牛,可是鑒于车到快到开出的时间,蚁集蜂聚的人群挨三顶五把两个人挤上车子去,即使楚胜洸想反悔,也前无退路,后有追兵了。
屁股都还没坐暖,车子很快就发动了,于是他在车子中崩溃了几个小时。大巴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甚久,如此下来,一下车的他,只觉胃中一阵翻涌,毫不顾忌地在路边呕吐了起来。
「还好吧你?」似乎是没有料到他那幺弱不禁风,陈语蔷尴尬地拍着他的背脊,意图还他舒适一点。
楚胜洸没有理会她,吐完以后便板着一张脸,在布满沙石的路上走着。陈语蔷也感受到了他对旅程的一肚子不满,不想弄僵局面,只好做做小丑笑呵呵地上前讨好他。
「你就别生气嘛,很快就到了,你看这里风景多漂……」只是话音还未落下,一只只蚊虫便开始缠绕着楚胜洸,让他一脸厌恶地瞪了陈语蔷一眼。以致于「亮……」字也只能在虎头蛇尾中落下。
面对楚胜洸一脸兇神恶煞,以及一副「你再说话我就把你杀了」的表情,她胆怯地乾笑了两声,识实务地退下。
楚胜洸顿觉自己跌入了一个陷阱,心生闷气的别过脸去,用极度厌嫌的眼神东张西望着。陈语蔷沉默的在前方带路,没有一些嘟嚷的声音缠绵,让他感到耳根清静。
只是更让他感到讶异的,是耳朵里再也听不见人群簇拥的吵杂声,摩托车驶过的引擎声,拥护者追着自己要签名时的混乱声,媒体的照相声……
此时此刻,他只听得见一阵阵蝉鸣,鞋底与沙石摩擦的声音,前方一大片海洋似的绿色农田里,农夫们吆喝干活的声音,鸡鸣狗吠的声音……
就仿佛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一样。慢慢的,他开始静下心来聆听着,观察着,乡间的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