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鬼话。
到了南方,刚毕业的我单枪匹马,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只好求救家里打了笔钱。
母亲大人埋怨:毕业都不回家看看,下次回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我觉得我的腿应该是金刚石做的,从小到大母亲说过几千次要打断我的狗腿,至今我的狗腿还是好好的,能奔能跑能藏,奔到天涯海角,藏到海角天涯。
租了个单人公寓,一搬进去就倒在床上蒙头大睡,打算饿死自己,不吃不喝躺了三天,最后眼冒金星,手脚打颤地爬起来灌了几口自来水。凉得自己打了个激灵,其实我是不敢死的,不然也不会南下,叫家里救济,我这是逃避。
鬼使神差去了火车站,鬼使神差买了北上的车票,上了车厢又下来,等火车况且况且开动,我就对着逐渐远去的列车,一下一下把车票撕得粉碎,嘴里恶毒地诅咒:林澈你去死吧!
呼啦一下把手里的纸屑抛上天,随后纷纷扬扬飘落下来,真像一场白雪呢!
一时心软,觉得万一林澈真的死掉的话,秦优是要伤心的,遂改成:林澈,你要好好的。
不然,我也是要伤心的。
回家路上吃了个路边的麻辣烫,贼难吃!想起了京都学校旁边那家麻辣烫,那汤底,怎一个正字了得?初初带秦优去吃的时候,她还不肯。我说,不好吃你砍我!这才勉为其难挑起一根青菜小小嚼一口,随即瞪大眼,呼噜噜吃起来,最后捧起大瓷碗咕咚咕咚把汤底都喝了个精光,一直跟在旁边的林澈满眼爱意望着辣得撅起嘴巴倒吸气的秦优,宠溺笑笑,分花拂柳地撩开她前额的刘海,细细擦汗。
她是那么好,他是那么好,只有我是那么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我喜欢林澈。
这是个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小天使们,请多指教!谢谢!
☆、天使
我家在一个十八线城市,母亲大人开了个小超市,所以,当我以文科状元考上京大,大红横幅送到家门口时,母亲大人一高兴,全部商品八折出售,整个夏天都生意爆棚。
其实她是把商品都按原价提了百分之二十五后,再按新价格打的八折,说白了就是没减,完全是噱头。
我的梦想是作家,所以我挺爱写东西的,日记,随感,诗歌,平平仄仄尾押韵的诗词,武侠,玄幻,短篇,青春言情小说,毒鸡汤,什么都写,虽然烂得跟尿一样。
我也什么都看,四大名著,金庸,火影,X—MAN,老夫子,多啦A梦,行尸走肉,杂七杂八没营养得跟粑粑一样。
上了大学,开始春心荡漾,荡漾春心,一直想找个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的女子,找不到,只好看寄情言情,那时候的女主基本都是白莲花玛丽苏,被女二虐得要死要死时,男主就会挺身而出护住女主,派观众齁甜齁甜的狗粮。我摆手拒绝了玛丽苏的狗粮并一脚踹翻她的狗碗。
偶尔看到一本《凤于九天》,时常为二人的身不由己唏嘘,也为二人的成长鼓掌,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入胜,然后,一入腐门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我并不排斥同性恋,谁知道第一个男人与第一个女人XXOO到底是出于本性还是爱情?有人要说了,这是文明社会!那就更该正视同性恋这一个群体不是吗?他们是存在的!合理的!无罪的!
慢慢地,自己也会写一些耽美小说,看一些资料,受到强烈的暗示,终于发觉为什么找不到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女子了,我TM要找的是白马银枪,翩翩少年郎的男子!
一次偶然到不得了的事件,让我知晓,同性之路并不好走。原以为,性取向只是自己的事,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其实不是的,你活在尘世里,又如何能做到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呢?
室友要赶功课做PPT,恰巧电脑坏了,出于好意把笔记本借他,我的资料从不加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我只记得他满脸厌恶地把笔记本抛给我,接下来几天,先是不断有人在我背后指指点点,窃窃私语,也有人在澡堂故意碰掉我的肥皂,后来,甚至有人当着别人的面,指着我鼻尖大声质问:你喜欢男人?
我苦笑,拨开他的手坦然离去。
有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拥有了自动斥异的超能力,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弹开。
最终还是有几个认为我违反了人类繁衍规律的人在某个角落堵住我,并准备大打出手,替六十亿人类消除异类。
我浑身没几两肉,没办法晃晃砂锅大的拳头,亮亮肱二头肌,憋憋D杯胸肌,秀出八块腹肌吓跑他们,只好衰衰地双手抱头蹲下来,避免被他们打得脑震荡。
有人问,你这么怂干什么?
没干什么,早点打完,早点回去上药。
就当他们刚要动手,有人矮身钻进来,张开双手护在我面前。
“住手!”来人愤愤然喝道。
正义之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似乎对那人有些忌惮,齐齐向我比了个中指,啐了口口水,大摇大摆扬长而去。
“你没事吧?”来人声如寒冰初化,无限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