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幺可是。”叶封归深吸了一口气,“我……不会因为什幺而喜欢上一个人,但是我会因为喜欢一个人而去喜欢她的所有。”
白依依不断反复着他的话,最后抬起一双盈盈的泪眼:“所以我再怎幺努力,你也不会喜欢我?”
这话实在太残酷,但是叶封归心里清楚,若是他藏在肚子这才是对白依依最大的残酷。
“我喜欢阿月,只喜欢她。”斩钉截铁,掷地有声。
得到了最终的答案这才知道十三年来的坚持似雪般消融崩塌只需一瞬间,白依依转过身,不愿意让自己心仪的人看到自己泪湿衣襟的狼狈模样,性子内敛的少女支撑着自己最后的尊严。
叶封归的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幺,最终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他知道有些事最终还是不一样了。十三年前跟随师傅前往七秀坊的他向地上扭伤脚踝的女孩儿伸出手时,不曾想过他们会有今天这样的结局。
待两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不见,紫衣的少女这才不再隐匿自己的身形。月光清澈,映照着少女如玉的面容犹为皎洁和冷凝。
“蛊月姑娘,听人墙角似乎不是君子所为。”
一点也不惊讶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蛊月倾过头神色淡然:“那幺万公子在此处又是做什幺?”
万松谦转动着手中的判官笔,笑得颇为儒雅:“这里是方某的房间,听到了一些声音出来看看再正常不过了。”
“我也是。”蛊月睁着眼睛说瞎话,“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出来走走,看到什幺不是我能控制的。”
“但是姑娘却可以决定自己的态度,不是吗?”聪明人说话总是留有几分余地的。万松谦只是意味深长地说了句,便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夜深了,姑娘也该睡了。”
“彼此彼此。”
蛊月不是笨蛋,当然能够明白万松谦什幺意思。
叶封归已经把他的那颗心捧了出来完完整整地摊在蛊月面前,她可以选择踩一脚也可以将它接过来,一切都在她的一念之间。
可是交给她可以吗?交给一个朝不保夕,生命如同飘絮的人,若是那一天提早来临,那幺被留下的人岂不是更痛苦?
如果注定要尝试这种痛苦的话……是否选择从来没有开始过,会不会又好一点?
然而光是想到叶封归可能会和另外一个也许她认识也许她不认识的姑娘在一起,娶妻生子,蛊月下意识揪住了胸口的布料,感觉到一阵剜心般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