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4、便霎一刻画面入眼。
结果是燃烧殆尽的渺茫星火跳跃于死灰余烬中,苟延残喘,不甘逝去。
眼神空洞、了无生机是楚献目前最贴切的写照。
是的,发出求救讯号的人是他。
为不妨碍救护行动,在得知将送往哪间医院后,范仪娟便带着两个孩子乘着计程车十万火急地赶去医院。几乎同时的抵达不偏不倚让随后来到的三人眼睁睁目送女人被推进去。
楚献一下了车就卯足全力迈腿跑着跟上。
最紧急的病况为第一级。好不容易他追上了,但女人却在下一秒被送进诊间,可见伤重危机,分类为第一,是必须立刻进行救援的。
接着护士拦了楚献,问着他是不是家属一类问题,他什幺也答不上来。
范仪娟即时护着楚献,而范然墨拉过他至别处坐着,稍稍平缓激动的情绪。
他看起来好沮丧。
她思索良久,最后只伸手递了颗糖。
不论是母亲的哭泣或是同学的困境她都帮不上忙,此刻她一直隐于内心的、那个懦弱胆小的范然墨抱膝蜷曲角落,是想哭但自知没资格脆弱所以闷不作声。
将画面拉回范仪娟那方,只见她神情凝重地静静听着护士交代后续流程,这些都不是重点,使她苦恼的是……检伤分类成第一级的原因是伤者在救护车上就几度停止呼吸,送达医院的时候胸口和腹部平稳得毫无起伏。她害怕女人走得太突然,自己的学生会受不住天大打击而全盘崩塌。
据她所知,楚献生长的家庭是个幸福美满,在常人眼里简直是难以置信的存在,但此前提仅只于他与他的父母。她也曾偷偷问过,在学校安排的家庭访问中透过访查了解到当初楚献双亲的恋情遭受极力反对,同原本的家族已近乎决裂,为了楚献的身心健康,他们尽量给予他最好的生活,即便物质方面远不及其他孩子,却也是衣食无缺,绝不会饿着冷着,再加上他们全心全意的父爱和母爱,哺育楚献长大,确是尽力。
这样的孩子一般心智健全,发展良善,在遗憾中藉父母后天努力填成一份无悬念的爱,缺口仍在,不过无伤大雅。
唉,叹只叹命运作弄,她是可怜他的。
充斥哀戚的眼神既是怜惜又含同情地射向楚献,范仪娟不忍。
洁白的环境象徵着纯洁神圣,彷若白纸不愿染黑,它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敬畏。严格说来长廊不能一望见底,愈往后延长的路愈是晦涩,不怪视觉造成的错认,医院的纯净陡然被看成了森白骇人,加之频繁替来去病患换药,浓重的药水味道肆意在鼻尖,让人清楚意会所在地点。
「还是搅不开?你再去饮水机装温水,搅拌完就能服下了。」
这是一位穿着西装的壮年男人拿着瓶类似药剂染料的罐子求问内容物凝固该如何化开。
「阿伯不好意思,请你去旁边稍等,等一下会有我们的同仁去帮你换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