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
一句话堵得病床上的范然墨无语,对方都答应好心照料了,回绝的话就显得刁钻了。
「那妳在这里躺着,好了再走。」护理师瞧了一眼便逕自走出隔间回岗位办公,徒留楚献和范然墨互视无语。
楚献挽起唇边一抹弧度。
范然墨无言以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好像从来没跟妳打过交道?」
有些彆扭,甚至高涨成僵硬的氛围终是在范然墨率先开口而有打破的迹象,连她自己也难以置信竟是她先开头。「楚献……吗?谢谢,不过我躺在这儿慢慢休息就会恢复正常的,你可以先离开,不必听妈妈……啊,不必非得听老师的话留到最后。」
「妈妈?」他眨眨眼,似乎对自她话中不经意洩漏关键词的话题颇感兴趣。
「……嗯,班导师就是我妈妈。」像是既知躲不了问题似的,范然墨沉吟片刻便果断承认。
忽而灵机一动,楚献煞是淘气地指了指自己再盛绽一朵如花绚烂的笑靥,灿烂无比。「我是第一个知道这件事的人吗?」彷彿若为第一就是赢家般,他略激动地问着,期待着她口中绝对为肯定的答案。
范然墨对他的笑感到不适应,明明国一的时候完全没有交集的。但她还是以颔首作为回应,他说的是事实,确实、也没想过但终究是让他第一个知晓了这回事。
若将画面定格,便是保健室一女一男,一坐一立,男孩子眸中柔光四溢,而女孩子虽面色不佳,不过眼里的微微惊诧和不反感的一丝感觉表露无遗,滞留三五秒后的一刻,人儿开始动了起来,好似被下了时间静止魔法的一齣舞台剧又继续演起。
「我给妳买早餐吧。」楚献指腹摩娑着口袋中仅余一个,涩且粗糙的硬币,「钱就不用还了。」
说罢他便一溜菸地小跑步往福利社的方向。
她什幺都来不及说。
也没来得及看清他犹豫过后乾脆决定的模样。
背影颀长纤瘦的男孩几丝髮绺随跑步轻扬,正巧,一一纳入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