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发现老师正盯着自己，佟可玫左右看了一下。
「就是妳，请起立。」
这区块绑马尾的人的确只有她一人，佟可玫挨着全班的注目起身，看了下黑板上的题目－－
『假设三位数n与72的最大公因数为36,试求所有可能的n值之总和。』
佟可玫低头看了下自己的笔记和讲义，犹豫了一会才答道：「七千零二十。」
老师沉默了几秒，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参考书，点头道：「没错，坐下来。听课专心一点，其他人也是，你们爸妈花钱让你们来这就是希望你们能考得好，将来上了好学校，要怎幺玩、怎幺混都随便你们！」
这句话她不晓得从学校老师口里说过几次了，就算考上了好高中，还不是继续努力考好大学……
只要一天没脱离「学生」的身分，就必须一直念书念下去。
原子笔的笔尖在讲义上戳下个深深的小洞，佟可玫叹了口无声的气。
补习班的课结束后，佟可玫站在公车站等车。
这时候口袋传来轻微的震动声响，她掏出手机，萤幕上显示有两封未读来信，最新的一封发讯人是郑宇钧，另一封则是穆羽皓。
想也不想就点开郑宇钧的那封讯息来，上头表示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放学后要麻烦佟可玫继续帮他补习，把住院这几天没念的份好好补回来。
公车缓缓向车站驶来，她握着手机上车，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把头靠在窗棂上，双眼望着一路的车水马龙与夜色灯景。
佟可玫抿了抿唇，手指快速地在手机上移动，然后将回覆的信件寄出后，按下关机键。
手机萤幕暗下的同时她也阖上双眼，隔绝所有一切光亮，任由自己沉浸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