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可玫跌坐在桥墩的平台上,她深吸口气,脚踝似乎扭伤了,但她连看都不看,忍着痛朝郑宇钧的方向挪去。
「抓住这个!」她拿出雨伞向他伸去,郑宇钧虽然想骂她冲动行事,但既然佟可玫都已经过来了,他伸出手紧紧握住伞尾。
河水很急,不断冲击着桥墩和郑宇钧的身体,佟可玫想把他拉上来,但使劲全力仍然无法把郑宇钧从水里拉起。
「妳……去找人!」郑宇钧脸色发白,但眼神却十分晶亮,他盯着佟可玫因为出力而有些扭曲的脸蛋,对她如此说道。
水流太强,再这幺下去如果连桥墩都被淹没,她也会掉下去的。
佟可玫当然也知道这点,但如果她放手了……
「我不能丢下你!」她不敢想下去,朝郑宇钧喊道。
郑宇钧正要开口劝她,突然河水沖来不知何物,重重的撞上他的腰际,郑宇钧闷哼一声,手跟着一鬆差点就被河水沖走。
「郑宇钧!」佟可玫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你抓好啊!」
郑宇钧死抓着伞尾,但又一个大水花打来,呛得他不断咳嗽,手又鬆了一节。
见他被水呛得眼神涣散,佟可玫心一紧,朝桥的上方大喊:「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在?快来人啊--」
她喊了许久,喊到声音都哑了,雨下得很大,几乎盖过她的呼喊。
「救命呀!有没有人……有没有……」
「可玫……别喊了,咳咳!留点力气……」郑宇钧已经只抓住雨伞的尾端,他全身发冷,嘴唇更是从苍白变成青紫色。
「我要救你,我一定要救你!」佟可玫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打上桥墩的河水,河面上升,已经漫过她的脚踝。「你不可以放手,绝对不能放!」
「可玫,我……」
郑宇钧话说到一半,远远就看见一根浮木正朝他们这处飘来,佟可玫循着他的目光也看到那根浮木,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如果郑宇钧被那木头打到,一定会被河水沖走的!
佟可玫立刻用尽吃奶的力气拉雨伞,想把郑宇钧拉上桥墩。不过已经淹到她小腿的河水阻碍她的脚步,突然一个被沖过的小木头击上她的腿骨,她痛得整个人跪下去,手里还是紧抓着伞柄。
「佟可玫,放手!」郑宇钧见她连站都站不起来了,吼道:「妳会摔下来的!」
「不……不放……」佟可玫咬牙,眼泪落入河水中,颤声说道:「不要离开我……算我求你……郑宇钧,你不要放手……不要放手好不好?」
她说完立刻扬起头,更加嘶声力竭地喊着救命。郑宇钧盯着她坚毅的哭脸,紧握住伞尾,眼看那根浮木就要飘过来,心想再这幺下去,连佟可玫也会落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