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下午,房间外是一棵很大的梧桐树,落叶晃晃悠悠的落下,就像这首读起来温温柔柔的诗,和女人带着怀念的笑容,封存在她自己记忆的最底层。
“不好,”但她拒绝了松洛,尽管被松洛还活着的消息惊的有些失态,但她还是没忘记这是季穹的通讯号码,时南担忧的望着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松洛老师,”
她仍然像幼时那样恭敬的喊她。
“季穹的终端,怎么会您这里。”
但那边一阵电流声,像是终端转交给了别人。
果然回答她的就不是松洛了,“原牧副指导,”
一个机械女音。
“季穹先生不在,您要是找他,现在没有办法,”女孩的声音听上去不是很自然,“另外,松洛导师说,您要是想见她,就到日全谷。”
很公事公办的态度,似乎也不在乎原牧的反应,就率先结束了通讯。
原牧站在桌前,她盯着手上的终端看了许久,最后才对时南说:“我得去一趟日全谷。”
“日全谷?”
“嗯,季穹在那里。”
像是一瞬间回到了从前,把她和季穹这两个因为老师的死亡关系更加恶化的两个人又因为松洛老师连到了一起,她觉得自己好像隐约窥探到了什么,但又无法确定。
而有无法确定的事情,就意味着自己要亲自去验证了。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现在的局势很混乱,亚风学院空空如也,但日全谷确实危险遍步。
“让守卫队的人跟着你,我去申请,你就算想今天去,也不行,缓一缓。”
原牧看了一眼落地窗外的情况,点了点头。
——
但她没想到自己会等这么多天,当天下午,中心地带就爆发了一场大战,又出现了一批新的潮汐体,最后一点人的特征也消失了,那副原本人的脸孔上已经完全变成了狰狞的怪物,腥臭而丑陋,却有着难以抵挡的攻击力。
与此同时,第一战区也发来请求支援的申请。
因为五天的周期结束又过了五天,潮汐现象还是没有停止,反而有一种越来越严重的感觉,哪怕他们不眠不休的也阻挡不了数量越来越多的潮汐兽,防线一破再破,转移的民众又面临着潮汐灾难,被绝望笼罩着,仿佛要向大陆中心进发、
军部又紧急的派了增援的部队,但依旧无济于事。
无奈之下,只能向西区求助,像是一个上帝开的玩笑,这个泾渭分明的两个区域,却以一种非常契合的姿态对抗降临在这片大陆千百年的灾难。
科研部依旧在为恢复通讯做努力,而西区却有人们自发支援边境。
西区对潮汐兽的熟悉远远超过东区人,他们不是那种停在表面的熟悉,而是从身体的对抗上一点一点叠加的熟悉,大部分经历过潮汐之战的人对潮汐兽的弱点还是相当熟悉的,那些在亚风学院武院学习的孩子们,因为年龄的缘故,在经验上还是不敌西区许多曾经直面战争的人们。
中部地区的民众即便许多没亲自参与过潮汐之战,也愿意去出一分力。
但对于数量庞大并且源源不断上岸的潮汐兽来说,还是杯水车薪,许多人充满信心,也有许多人满心绝望。
西区王城的城堡里,星放在擦拭着她的武器。
那把黑色的长弓。
王城的人都对这把黑色的长弓很熟悉,许多次的大型暴.乱,他们都见过他们的王拉着这张弓,射穿了暴.乱者的头颅,□□带来的总是满目疮痍,但□□结束带来的平静确是实打实的。
原本对新上任的王年龄很不满的民众也没什么好议论的了。
西区的王位一向是靠暴力夺得的,但不代表整个西区的人都会参与这场王位争夺战,大部分的人还是想过自己的生活。
那个王座也不好坐,不仅需要强大的武力值,也需要灵活的头脑,在面对各个城市管理者的独大和隐藏在暗处势力的觊觎时,需要拿出镇压的气势和匹配王座的审判者。
但也不代表王位争夺很冷清。
十年一次的王位战几乎长达一个月。
西区还是有属于维持这场争夺战秩序的机构所在的,星放当年稀里糊涂跟着一个人报了名,却没想到最初只是为了报名能有长达一个月的伙食,最后的王座却交给了她。
引诱她报名的男人是上一任的西王。
头发有些零星的白,但整个人看上去却很内敛,很难让人相信这个人会是站在西区最高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