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知道的事儿少并不见得是坏事儿。知道的多,反而麻烦。
我的胳膊已经复位,但却伸不直,弯不了。身上绷带没拆,我上街很难不引起围观。可三天后,学校打来电话,我又不得不回去。
没有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出门。
从和木清晨分手后,我便没再见过他。他过的好不好,我完全无从得知。我幻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街上邂逅、意外碰面……
假设过很多种情形,我却从没料到会是在我最窘迫的时候和木清晨遇到。
鹧鸪天说:
向晚在我许多故事中,零零星星有提到过~这个故事,最早是我大学生病那会儿构想出来的。可能我的想法比较极端,我当时想,要是自己得了绝症,我就去当小姐给父母挣养老钱~失独,真是中国社会最悲哀的事情~哎~继续码字~~~
007万万没想到
和木清晨的事儿,我该从何说起?
我妈妈和木清晨的妈妈是发小,她们俩人都是军区文工团的一枝花。只是后来我姥爷文革的时候受到了波及,所以我妈妈并没有嫁的很好。木清晨的妈妈嫁到了军区,而我妈妈则嫁给了身为工人的我爸。
女人的命运往往是那么的好笑而又无奈,决定她们命运的很多时候并不是她们自己。我妈妈和木清晨妈妈,估计是印证了那句红颜薄命的老话。作为文工团里最美的两个女人,她们两个的生活却是最坎坷的。
我妈妈在物质生活上,一直都处于极度匮乏的状态。而木清晨的妈妈,她属于强烈精神空虚型的。精神空虚的木妈妈经常叫我妈妈去军区陪她,当时我年纪小,家里条件不好,我妈妈便每周都带我去木清晨家洗澡。
木清晨的爸爸经常不在家,这导致了独子木清晨胆小懦弱的性格。而我自小是个傻大胆,常年天不怕地不怕。木妈妈说我俩的性格可以互补,所以她经常接我去她家里。
三四岁的时候和木清晨一起玩,他动不动就哭了。开始我还想着保护保护他,可后来我也总忍不住想逗木清晨哭。为这事儿,我妈妈经常训我:“晚晚,你怎么回事儿?你跟清晨好好玩,别总欺负他。”
“妈,你不知道。木清晨哭的时候,可漂亮啦!”
世间的事儿,有时候有因未必有果,但有果却必然有因……自打和木清晨分手之后,我每流一滴眼泪,我都觉得是在偿还木清晨。
现在木清晨站在我的面前,我纠结了半天也没想出该同他说什么好。还是木清晨先开的口,他哑声问我:“晚晚,你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我敷衍着撒谎:“前几天,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即便我这么说,但木清晨的视线一直盯在我的胳膊上没移开。
从十六岁起,我再没和木清晨这般陌生过。不和木清晨说话的感觉,比安年成揍我还难熬。一年没见,木清晨瘦了也黑了。虽然还是娃娃脸,大眼睛,可经过一年的锻炼,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根本变化。
我轻咳了两声,木清晨抬头看我。
“我还有事儿,”我想离开,但是腿却迈不开步:“我们导员给我打电话,我……”
话说了一半,我似乎明白了什么:“是你让我们导员给我打电话的,是吗?”
木清晨点点头。
估计是习惯了,在木清晨面前我总是会母爱泛滥。我是女子汉,木清晨是男姑娘……我控制住想要抱他的冲动,满嘴酸涩的问:“想问什么,你就问吧!”
“我现在胆子大了。”木清晨一眨不眨的看着我,他坚定的说:“晚晚,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我不怕黑,我也不怕老鼠。你想去坐海盗船?大摆锤?我都可以陪你一起去。”
木清晨的话里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但这一句话却也直接捅在了我心窝子上。
我生病的事儿,木清晨不知道。我坐台的事儿,木清晨也不知道。为了能跟木清晨分手,我哄着骗着让他当了兵。我跟木清晨说,我不喜欢胆小懦弱的男人。我跟木清晨说,我想找个爷们点的男人当老公……就这样,我连蒙带唬的将木清晨骗进了兵营。
新兵第一年是没有休假的,借此机会,我直接跟木清晨提出分手。
开始我构思的很好,木清晨去当兵,我在城里赚钱留着给我爸妈养老。等到木清晨当兵回来,我差不多也死了烧了。我实在是忍受不了和木清晨碰面提分手的场景,光是想想我都忍受不了。能活到木清晨告假,这是我自己万万没想到的。
我不能给木清晨答复,此时此刻只要一开口,我立马能哭出来。手里的包被我丢下,我撒腿往后跑。
木清晨追上来,他不能抓我的胳膊,唯有绕到我的身前挡住我。我尖酸刻薄惯了,对着木清晨更加不留情:“木清晨,这是干嘛呢?演琼瑶呢?咱俩已经分手了!你还来找我干什么?”
“我不同意。”木清晨固执的拦路不让我走:“晚晚,你说要分手,我不同意。”
我收起自己伤感的情绪,满不在乎的说:“你不同意有什么用啊?我不和你在一起了,就是不和你在一起了……”
“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