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黄家赫的下身,怀疑的眼神就算在暗处也很扎眼。黄家赫佯装恼火的撞撞我:“嘿,我身体好的很!要不是你现在病着,我倒是很乐意让你看看我身体有多好。”
“那是为什么啊?”感到黄家赫的迟疑,我鼓励他:“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有时候你晚上都气的骂骂咧咧说梦话……说出来吧!别和我似的,憋时间长了,会得病的。”
黄家赫的鼻子尖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他深吸了口气:“我不想说,不是因为这个事儿只涉及我……好吧,监狱里的人都知道我和你在一起过。市长女儿的婚宴之后,你以前的事儿在城区里传的沸沸扬扬。包括你得过艾滋病的事儿,大家也都知道了。当然,艾滋病的事儿是假的。可他们不知道是假的,他们以为我也得了艾滋病……所以啊,我算是因为这个事儿躲过了一劫呐。”
原来如此,真不知道这是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我贴在黄家赫的怀里,用头发摩挲着他的下巴,问:“黄家赫,你回来能有一个月了吧?那宫宸……宫宸什么时候能从牢里出来?”
一枕黄粱半浮生
201秦征
“快了。”黄家赫笑了笑,他说:“等到你出院,宫宸就能回来了。所以你要快点好,这样我才能有心情去做别的事儿。”
我想想,也是。
因为我的配合,治疗进行的很顺利。基本上没用做完整套疗程,我就可以出院了。病情好了,黄家赫也不用24小时跟着我。他没那么累,我多少也能轻松一些。
出院的前一天晚上,黄家赫去找医生咨询,我自己在病房里整理东西。现在病好了,最高兴的就是宫喜能回来了……只是要回孩子的难度太大,我和黄家赫估计要打不少官司。
在国内,如果小孩子在街上哭闹不止,父母偶尔有肢体上的惩罚管教,这是可以允许和谅解的。但在美国,如果打孩子的过程中遭到其他人举报,父母则会被视为虐待儿童。一般,不是弄的倾家荡产就是家破人亡……要不是我有精神类疾病,黄家赫需缴纳高额的保释金才能将我从警察局保出来。而我们的女儿,也肯定会被送给其他夫妻领养。
不过幸好黄家赫的律师同学处理这方面事情很有经验,现在宫喜让宫月暂时接了回去。只要我的病情缓解减轻,宫喜便可以回家……我的病情能好这么快,也和想念女儿分不开。
收拾东西的过程中,我随手翻看了一下日记本。上面记载的内容,都是我在接受治疗时写的。好多事情我虽然记得,可也只剩下一些模糊的记忆。或者说,好多情感还在,但已经不似当初那么强烈了。
影影绰绰,脑海中模糊一片。
我正打算合上本子,却突然想起了秦征,那个我爸爸一直信赖的律师……宫宸的事情找秦征处理,应该会尽快得到解决。和其他自吹自擂的律师比起来,秦征要踏实稳重的多。
不是为了宫宸的事儿,我说什么也不会和国内的人联系。毕竟过多的接触,也只是会徒增伤感的情绪。思量再三,我才犹豫的拿起黄家赫放在柜子上的手机,打给了秦征。
“喂?”
秦征一开口,我就开始觉得头疼。爸妈的音容笑貌迅速在眼前闪过,晃的我一阵失神。
直到秦征又问了一次,我才说:“秦叔叔,是我,我是吕诺。”
“诺诺?你现在在哪里呢?”秦征压低了嗓音,问:“你打电话给我,是不是知道那件事儿了?”
“那件事儿?”我心里疑惑:“什么事儿啊?”
秦征快步走了几步,小声说:“我前几天收到一份包裹,是你爸爸寄给我的。”
“我爸爸?”
“是的,看样子应该是你爸爸生前交给快递公司,让快递公司在特定时间送来的。”秦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上面写的清楚,从你爸爸死亡的日期开始算,期限是5年。5年后要是你还活着,那这个包裹就交给你。如果5年后你不在了,这个包裹便转交给我。”
“可是……”我也不明白:“我爸爸死不是还没到5年吗?”
秦征解释给我:“是啊,但是这家快递公司要倒闭了,包裹的投递日期也跟着提前了。其他人找不到你,包裹只好转交到我这儿了。”
“包裹里是什么?”我问:“秦叔叔,你打开看了没有?”
秦征说:“没有,因为上面明确的写着由指定接收人拆包裹,所以我也没打开……你爸爸既然定了5年的期限,那就算有要紧的事儿应该也还来得及。虽然你一直没消息,不过我觉得你爸妈的忌日时,你还是会打给我的。”
我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秦叔叔,你知道我爸爸和黄继龙有过约定之类的协议吗?”
“这个我不知道。”秦征轻笑:“你爸爸和黄继龙能有什么约定?黄继龙又不是商人。”
我爸爸既然如此谨慎的安排了包裹,那我也不好让秦征贸然打开。万一里面有黄继龙杀我爸爸的动机……
“秦叔叔,这事儿我不知道。”我想了想:“我给你个地址,你把东西给我邮过来。”
“好。”
说完了地址,我又说:“秦叔叔,我还有一件事儿要麻烦你。”
宫宸的问题,我简短的和秦征说了一遍。秦征听完,他长长的出了口气:“你们这帮年轻人,你们的胆子可真大啊!黄家赫坐牢还没长记性吗?现在他居然这么做……这不是偷天换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