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大哥,他还活着!他一定还活着,我就知道他一定还活着!他们不让我带走他的尸体,一定是因为他根本就还活着!”棹歌激动得眼泪直流,语无伦次,唐伯昭被她吓得不轻,急忙带她离开,离开前特地招呼了一声主办人,说,不管这幅画拍出多少钱,他都再加十万拿下。
“你怎么这么肯定那幅画就是纳兰净尘画的?”唐伯昭疑惑地看着棹歌,以他对她的了解,若是问她商业、经济、法律方面的问题,她一定能够回答得头头是道,绝对是所谓的骨干菁英,可是若论琴棋书画,那她还只能算是个门外汉,一幅水墨山水,那么随意的画风,她居然能看出是谁画的?他真不信。
“我知道,我就是知道!”
棹歌有点暴走的迹象,唐伯昭不得不安抚她:“好好好,我知道,现在两幅画正在鉴定,专家会告诉我们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的手笔。”过了一会儿,唐伯昭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道:“据我所知,现在纳兰净尘的油画,一平方英尺已经炒到一百五十万美元,他获奖的那幅镜画水月有人出价一千万收购,若是有人知道他居然还画水墨山水,而且极为稀少,只怕一平方尺能炒到上千万美元去。”
棹歌怔了怔,突然想起那幅一直摆在画室里,至今仍盖着白布的油画,她一直没有揭开过,那是纳兰送她的礼物,她一直想看,却又一直不敢看。每次进去,她都只是对着那块白布怔怔发呆,就好像只要画还摆在那里,布巾还没有揭开,那幅画就是还没有画完的,那么总有一天纳兰会回来,把它画完,亲手揭开给她看。
第二天,鉴定结果出来了,棹歌带来的画和那幅画展上的画,确实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而且那幅画的作画时间不长,应该是一年内画的。
棹歌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傻了,却不知道是高兴的,还是难过的。
高兴是因为她终于有了个可以期盼的希望,那就是纳兰真的没死,总有一天他会回来,而难过的是,如果纳兰没死,他为什么不回来找她呢?
弃儿已经五岁了,是条成熟的大狗了,不再总是缠着人不放,可是当棹歌心神恍惚地回到纳兰的小院,却没发现弃儿异常的兴奋。
她抱着两卷画轴走进画室,进门时一脚踢上门槛,一个脚软,眼看着就要跌个狗啃泥,可是她下意识地却不肯放开手中的两卷画轴,看那样子竟是打算直接来个脸着地。
“你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随着那个声音,一双有力的大手从背后紧紧抱住棹歌的腰,将她从危险边缘快速拉回。
棹歌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了。
“这里的一切都没变。”那个声音继续,温柔悦耳,带着淡淡笑意。然后,有人抽走了棹歌手中的画轴,将她转了过来,让她可以面对声音的主人。
“你……”棹歌只发出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声音被死死堵在喉咙里,她用尽了力气想说话,心里在拼命地叫喊着,喉咙里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我回来了。”纳兰轻轻地说,温暖压下,轻轻地贴上棹歌哆嗦苍白的唇瓣,然后,发出一声满足地叹息。
“我为什么能活下来?因为我还有存在的价值。”纳兰抱着棹歌十分耐心地回答着无穷无尽的问题。
“之前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