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有些不知道说他什么好了,只好还算客气地问,怎么了,你钱不够用?他闷着不说话,我于是认定他是做贼心虚,紧逼了一句,不方便说话吗?客人在旁边?
他立刻抢了一句,说什么呢,我马上回去还不行吗?口气挺硬,中气十足,合着他还有理似的,我忙说,不,算了,你忙你的吧,不用了。……以后也都不用了,不好意思,浪费你这么多时间。
说完我便立刻挂了电话,使劲儿抓了抓头发,顿时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不上来。干脆翻下床去找东西吃,等到刚烧了水泡面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这回是小纯打来的,一张口就朝我道歉,说苏锐哥你别生气啊,他本来说了不去的,是我硬叫他出来玩儿……
好小子,人家还没过你的门呢就学着一致对外了?要论先来后到,那也该是我和你比较亲啊,好歹你爹以同居的名义把我关押了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我一郁闷,口气更随便了,说,没气,你们慢慢溜达,不用给我面子,说完挂了就塞枕头底下,埋头吃面,响疯了也不接。
行啊你陈旭阳,把儿子教得跟你一个德行,他还更青出于蓝点儿,为了追个男人连老子都不管了,我说他追谁不是个追啊?偏偏看上你以前风花雪月的对象,你丫识相的就别给我起来,你要起来了我看你怎么玩儿转这盘棋!
第二天我照常早早起床,叼了片面包赶公车去上班。
我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的消失可以这么大的影响另一个人。不管是生活工作还是精神状态上,以前顾鹏飞跟我闹分手的时候我也只不过失眠了两天三夜,走错了五六次厕所,少吃了七八顿饭罢了。而陈旭阳这一去,却把我周围的所有抽成了真空,我在其中飘飘荡荡,无所依凭。
公司的项目我没办法参与,虽然很多都是我和陈旭阳争取到的,有些甚至已经做了一半,每当我看见有人拿着图纸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就有种想半路劫持的冲动。
有天下班走迟了些,看到同事还在加班,没有画好的图纸铺了一桌子,他坐在电脑前火速解决一盒饭,吃相就比猪好那么点儿,看见我便跟我抱怨,说现在手头任务催得太紧了,甲方摆什么臭架子,没见过这么没轻重的,硬要我们拿三份方案去,要人命是不是?妈的欠操。
我一言不发,咽了下口水,突然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冲动,脱口而出说,要不我帮你做得了。他连头都没抬,笑了笑说,求之不得,不过我不给苦力费。
我眼睛忽闪忽闪,想都没想就说那行啊,赶忙跑到桌子前坐着,惟恐他把我赶出去。他抬起头一动不动地盯我,说你丫来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