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衣服抱进来一股脑塞我手里,说我先去开门拖延拖延,你动作快点啊,接着就把卫生间门儿一关出去了。
我躲在里面慢吞吞地穿好衣服,照照镜子,眼眶跟被蜜蜂蛰了似的,又红又肿,于是随手洗了把脸,刚把门一打开,外面的声音就传过来,我听见他儿子说,你看我提那么多东西先让我进去再说啊……然后听见陈旭阳说,你急什么呢,我多久没见你了?我得把你看仔细点啊……他儿子有些不耐烦,说要看进去慢慢看啊,你把我堵在门口干嘛?陈旭阳支支唔唔,呃……我屋里现在乱得很,要不你在外面等等,我收拾收拾?他儿子说乱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儿子哎,知根知底的你客气啥啊?再说要收拾我可以帮你收拾嘛……
我把外套穿好就走出卧室,径直朝着大门口冲。他儿子正在说话突然瞄见我一副气冲冲的样子朝他走过去,一时愣住了没反应过来,我低着脑袋顺势就从陈旭阳旁边钻出去,那姓陈的直喊,说哎苏锐你别走啊!你回来!我没理他逃得飞快,经过他儿子身边时不小心撞了他一下,我随口说了句不好意思,连头都没偏。
待续~~
我逃离了那家夥的龙潭虎穴立马连滚带爬地跑下楼梯冲进家门,不忘把门里三层外三层上锁後一头扎进浴室里,几下就把衣服裤子扒光了扔地上,抓起淋浴头就冲,又是刷牙又是洗脸,还死命搓著身上被那妖怪啃过的地方,如果客观条件允许我真她妈想把这层皮刮下来扔高压锅里炖他七七四十九天以消心头之恨。
杀菌消毒完毕後我从浴室里踩著个拖鞋吧唧吧唧的走出来,全身骨头都给冲散了似的累,正想倒床上装尸体门铃就特欠扁地开始响,我心想准是那姓陈的得了便宜又卖乖来了,索性捂了被子不理他,结果那铃频率越来越高最後外面的不耐烦了,开始敲了,一边敲还一边喊,苏锐哥开门啊,是我,我爸叫我拿药给你。
我一听不是那老妖怪的声音,忙一掀被子坐起来,嘴里直骂著这姓陈的缺德,把我一病人折腾来折腾去的,他自个儿来不就好了吗,我铁定睡得跟冬眠似的,谁知他居然叫儿子来骚扰我,咱精神斗争了老半天,最终不忍心把上一带的恩怨带到无辜的下一代身上,害我又得把衣服一件儿件儿套上去开门。
我拖著步子走到客厅,刚把门打开我还没说请进那小崽子就钻了进来,朝我挑挑眉毛算是招呼,接著就跟逛菜市场似的在我屋里瞎转悠,一边晃还一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说什麽锐哥你屋里装得挺不错的就是比我爸差了一点点,我心想我是你谁啊这不头一回见著你这人吗就一口一个锐哥跟我套亲近,陈旭阳啊陈旭阳瞧你们爷儿俩的德行,真是什麽样的鸡下什麽样的蛋。
後来我见他都转悠老半天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不是给我拿药来的吗?意思就是你把药放下就自动撤退吧,咱不赶你可也不欢迎你。没想到这小子派头忒足,一屁股坐沙发上把二郎腿一翘,说锐哥麻烦你倒杯水给我行吗?我到家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给我爸赶下来了。我听了虽然怪不舒服的可一想人家好心好意(就算不是自愿的)给我送药,我总得发扬发扬老一辈的风格吧,何况他也间接协助我虎口脱险了,我总不能狗咬吕洞宾吧?於是耐著性子倒了杯水给他,他说声谢谢,头都没抬,顺手从衣兜里摸了包中华出来,递给我一根,我摆摆手,他那眼神就跟见了世界第八奇迹一样,说你不抽烟?我带著十分正义的表情说吸烟有害健康,大有不为恶势力所腐蚀的气势,估计是我那眼神特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