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我们就去不远的饭馆凑合了一顿,我发现我从进去起他就一直盯著我看,我只顾吃他只顾看,後来我受不了了说你看什麽呢没见过帅哥啊?他笑了笑说我看你吃饭觉得心里挺难受的,我问为什麽啊,他说因为你好象很饿的样子。
我当时楞了一下,没琢磨透他的意思,心想我是饿了没错,可他这话怎麽听著这麽别扭啊?
然後我说爷爷我从来就是这麽吃饭的看不惯拉倒,说完我低头继续洗劫。他又说你都瘦了,这几天很辛苦吧。我说我减肥呢你别瞎操心我就一天到晚在家睡觉睡得辛苦。然後他不说话了,一直等到我吃完。
我放下筷子说我吃饱了,他很自然地拿纸巾帮我擦嘴巴,吓得我赶紧夺过纸巾说你干麻呢两个大男人的你就不怕吓跑周围的善良百姓?他笑著撇了下嘴,过了一会说你怎麽找这麽远的房子啊,你离学校近点的话我可以常去看你啊,我心想废话就因为你会这样不然鬼才想住这麽远!以前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是把我脾气狠朝坏的地方惯,把我服侍的跟一植物人似的,如果客观条件允许,我觉得他恨不得连衣服都帮我穿鞋带都帮我系,我认为我现在的生活不能自理绝大多数拜他所赐。
然後他又跟我说起一些学校的事情,和他扯著扯著我突然就看见他手背上有条很长的口子,已经结疤了可明显是新的。
他见我看见了正想缩回去我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这是什麽啊怎麽弄的,他哦了一声说不小心被门挂的,我眯著眼睛说那你躲什麽啊?得了吧你谎都不会撒。然後我坐回去说那事儿怎麽拉你怎麽不跟我提?他含含糊糊地说你放心没事儿了一点事儿没有,不过我实在没办法让你回去对不起了。我说你慢点你说清楚怎麽就没事了?他说证据不足而且曹莹莹也说算了。我说你骗我的吧?她能算了?然後我看著他手上的那伤,说你该不是真的自己扛了吧?
他半晌没吭声儿,然後抬头突然说,不谈这个了,你最近怎麽样,工作找到了吗?我平生最恨谁这麽明目张胆地转移话题,正想打破沙锅问到底,结果看他一副快求我的表情又心软了,心想算了让他转吧,反正都无力回天了,於是说还没呢,没文凭工作挺难找的。他想了一下说我给你介绍一家好吗?於是早有准备似的从衣服里抄出来一叠东东,说这是个私人建筑公司不像正统单位那麽重视文凭,而且挺有潜力的,我以前在他们那儿打过工,认识他们的老总,可以帮你联系一下试试。我接过那一叠招聘书,一看差点没给吓死,说这不是那个最牛B的旭升吗人家新人只招同济的研究生我去不被乱棍打出来?
顾鹏飞摇摇头说当今世界靠的不是一个关系吗?你让你爸去套套近乎,请一次客不就搞定了。我说你没搞错吧让我爸知道我没上学了立马我就入土为安了还找什麽工作啊?他说说你傻吧你还不信,你不快大五了吗那一年都是实习吧,你就说你非旭升不去要你爸把你弄进去,根本别说你被开除的事儿。我一琢磨对啊,我怎麽就没想到有这一著呢,於是立马笑了,说顾鹏飞你还真混出来了,行啊你。
後来我俩又闲扯了几句有的没的,出了饭馆其实我心情挺好的难得发一次善心对他说要不要再去我那儿坐坐?其实潜台词就是问他要不要过了夜再走,毕竟这儿离学校挺远的他来一趟也不容易,他眼睛忽闪忽闪的忽闪了半天说算了明天学校还有事情我得赶回去。我说你个学生会主席还当得挺称职的啊,美色当前也不为所动了。他笑了笑没说什麽。
他把我送到楼下就走了,最後叮嘱了一句你这儿不方便我下次给你捎点菜来别老吃泡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