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殊咋舌道:“没有吗?那舅舅你就没有在意的人吗?或者你感觉特别一点,能吸引你注意,还能让你忘不掉的人?”
凌萧然顿了下,依旧摇头:“没有。”
“当真没有吗?”
黎清殊有些怜悯的,看着凌萧然,“舅舅,你的感情生活太失败了,难怪你总是不理解我和淮景的感情。你看你都一把年纪了,也不年轻了,自己也不知道给我找个舅娘……”
总算知道黎清殊的意图了,想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凌萧然不再为难赵淮景。自己养大的孩子,胳膊肘却总是往外拐,凌萧然微微蹙起眉头,不悦的开了口:“你是说我老了?”
似乎生气了呢……黎清殊感觉不妙,眨了眨眼睛,干笑道:“没有,没有……舅舅你忙,就别陪我了,我一会儿就洗好了!”
凌萧然没再计较,当真转身出去:“药放在桌上,快些起来趁热喝了。”
黎清殊忙不迭点头,凌萧然走到了门口,顿了顿,又回身说了句:“今晚赵怀景不来了,他衙门有事,先下山了。”
“……好的,我知道了。”
闻言黎清殊有些失望,忍不住想入非非,因此没注意到凌萧然的不正常。
月朗星稀,院内秋叶萧瑟,落满一地,凌萧然却不大有兴致看着美景,却因着黎清殊的问话,忽而起了几分怀念之意,薄唇微微开启,溢出低低的呢喃细语。
“忘不掉的人吗?”
也不是没有,有那样一个独特的人,在他的记忆力,让他总是无法忘却。
二十三年前,黎清殊未满两岁,母亲却突然撒手人寰。
唯一的姐姐去世,凌萧然很是难过,悲愤之下,迁怒黎家,要将不足两岁的小外甥黎清殊带走,黎将军自觉有愧,不许人拦着。可就在黎家门口,凌萧然却被一个小不点拦住了。
当然,当年的凌萧然,也还是个十二岁的少年。
他认得那个约摸六岁的孩子就是黎清殊同父异母的二哥,与黎将军那个郡主夫人的孩子。凌萧然没来过黎家几次,平日里也没注意过这个孩子,却没想到,这时却是被他揪住了衣摆不准自己离开。
那瘦瘦小小的身子几乎跪在地上,鼓着白嫩的小脸蛋,眼睛里含着委屈的泪水,活脱脱一个小哭包。
看起来似乎痛彻心扉一般,小哭包哭求道:“大哥哥,不要带我弟弟走嘛……”
那小哭包长得玉雪玲珑,精致得就像观音座下的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