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兄妹的过去
九十七章兄妹的过去
中午时分，殷颖黑捧着餐盒，坐在中庭花园的喷水池外侧，夏晴光、徐苡乐和严涵恩一起挤在附近另张长椅上，边吃午餐边聊天，虽然主要说话的人是后面两个，而夏晴光多半为默默吃饭与聆听。
遥望心上人，殷颖黑感到些微焦虑，不单因为夏晴光尚未恢复往常的笑容，而是……
很快地，那名中性女孩手挂便当袋、飞奔而至，朝严涵恩等人打招呼后，笔直朝他的方向过来。
早自习那时候，由于下课时间不多，小君学姊快速丢给他一句「我们中午聊聊」即离开。
殷颖黑能从她当时「为这对兄妹带来转机」那句话推测，小君学姊似乎也关心严涵恩与其兄长的僵局，但他不明白……如果她早便知晓详情，为什幺从没对社员或是一些好奇的同学解释过？
「抱歉阿黑，让你久等了。」小君学姊歉然一笑，在他身边坐下。「我是班上康乐股长，刚刚临时被体育老师抓去办事。」
「小君学姊，没关係。」殷颖黑摇摇头，他是真的不介意。「那个……请问小涵学姊知道吗？」
「你说呢？」对方倒是把问题丢还给他。「我只跟她说，会帮忙劝你。」
「咦？」
「当然是假话，你还真的信吗？」见他的呆愣表情，小君学姊噗哧而笑，将自己的餐盒自袋中取出。「开动吧，边吃边说。」
殷颖黑盯着午餐菜餚，思索要先从哪道菜下手时，小君学姊的声音悠然传来。
「我和小涵，是国中至今的同班同学。」
「难怪妳们感情很好。」殷颖黑点点头，夹起了一块糖醋鱼。「所以，那时候的学姊和学长……」
「我第一次见到严守恩，是在国一的首次家长日。明明应该是父母或祖父母出席的日子，这个顶多大我们两三岁的男生，出现在家长群中非常醒目。当我看见小涵走向他时，觉得非常意外，事后问她，得到那是她哥哥的回应。」
殷颖黑勉力将口中的食物吞下，急切询问：「小涵学姊承认这段兄妹关係？那时候他们的关係还不错？」
「倒不能称为不错……」小君学姊喃喃道，回想着当年。「就我的观察，小涵和哥哥的互动挺相敬如宾，很不像一般的手足。但与现在相比，是真的不错了，至少那时的小涵对严守恩会微笑，和对方也会正常对话，而不是现在这样每次相遇必开骂或臭脸以对。」
殷颖黑愕然于这段过往，已没有心思管民生问题，索性放下手中筷子。「小君学姊，那妳知道……学长和小涵学姊关係是怎幺恶化的吗？」
「国一整年，小涵大多会跟我聊起严守恩，说哥哥做了什幺料理，哪部分的功课是他指导的等等。国二某天，等我发现时，惊觉她已很久没说哥哥的事情，但每次询问，她总是淡淡地表示没特别的事好说。国三则因为要準备升学考，我们凑在一起多半是讨论课业和升学，直到……我们都确定考上这所高中后，小涵的生日前夕。」
「是不是发生了什幺事情？」殷颖黑看小君学姊暂歇，喝起矿泉水，直觉认为关键事件就在那时候。
「本来和小涵约好要帮她庆生，她却临时取消，期待地表示哥哥準备了惊喜要给她。但是……」
「但是？」
「隔天我问她哥哥準备什幺惊喜，她脸色顿时大变，愤怒地说别再提那个人。之后每当提到严守恩，或是兄妹碰面时，小涵对哥哥的态度从此变成现在这样。」
「咦，太突然了吧？」甫听完的殷颖黑一脸茫然，觉得中间漏掉什幺。「那个生日惊喜是……」
小君学姊耸耸肩。「我刚刚讲过，只要一谈到严守恩，小涵立马发飙，久而久之我便不敢再问。阿黑，我听乐乐说你和严守恩处得来？没有得到什幺情报吗？」
殷颖黑努力回想，之前是否有过相关线索？
严守恩曾表示自己「没能言行合一，更不是个好哥哥」，再加上严涵恩骂过哥哥是「骗子」……
「不对啊，如果只是严学长忘记这个生日惊喜，小涵学姊这幺生气倒反应过度了，甚至还翻脸不认哥哥……」
严涵恩说过严守恩以前很暴力，似乎还亲眼目睹过，而这件事严守恩无法辩解。
「如果是打架的话……」
「对了。」小君学姊似乎想起什幺，一个弹指。「记得刚才说过，国二时的小涵不再主动聊及哥哥吧？这时的严守恩刚升高一，传出一些谣言，谣言远播，甚至连国中的我们都听说过。」
「谣言？」怎幺又是谣言……
「严守恩和校外帮派有牵扯。」
殷颖黑倒抽口气。「这……不可能吧？」
「我倒是有点相信，总觉得他现在给人的感觉和当年家长日初见时有落差，可怕不少，而且若以这件事反推回去……也能理解小涵那阵子不想提哥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