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多吃一点木有不死的道理!」她说话有些清楚,嘴里还含着水果糖。
「总之妳已经吃了我的水果糖了,要吃的话下次再说!」我把药瓶的盖子锁紧,一边用久相学姐听不见的声音咕哝道:「三十五岁未婚的护士阿姨啊,妳到底为什幺要放这种东西在这里......」
「吶,泉川学妹。」久相学姐突如其来的唤了我一声。
「妳总是要我珍视自己的生命,而妳自己却没有实践呢。」
「什幺......?」她的话语听起来偏向一种变相的质问,我以为是我听错了,扭头和久相学姐对上眼的时候,却见她显得异常严肃的表情。
久相学姐望着我,「妳溺水时和醒来后的反应......不太对。」
「不太对?」
「呃,我的意思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我想如果是一般人的话,不应该这幺淡然的。照理说不是应该有死里逃过一劫的那种反应?就是那种......心有余悸,然后不可置信的感觉?可是妳醒来后,我看着妳的表情,却突然觉得妳就像是──」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踌躇着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像是什幺?」我有点恍惚的问。
「就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到底是死是活一样,彷彿活了便是侥倖,死了......也无所谓。」
我开始审视自己从溺水到醒来的这段时间一直抱有的想法和心态,也许久相学姊说得没错,我确实认为活了便是侥倖,但我并不觉得这是轻视生命的想法。
「本来在那种情况下,一切只能看天意了,不是吗?我是死是活,早就有一套安排好的剧本了,用不着为了活下来而特别感到开心。」我平静的反驳。当年我溺水的时后,早就清楚的明白了这样的道理,当老天要你死的时候,是逃也逃不掉的。
久相学姊微微睁大了眼,摇着头喃喃的说:「这样的想法是不对的,假如说妳真的够重视自己的生命,那就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的话让我心烦,只要提到溺水的事情我的心里就很焦躁,「只要我活下来了,一切不都没什幺好说的吗?」
「可是......」
「至少我不会自己去亲手终结自己的生命,妳这样一个时时刻刻都想着该怎幺自杀的人不觉得应该先改变自己的想法再来劝说我吗?」我讽刺的笑了笑,完全没有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说起来这还是我头一次对久相学姊说了这样带刺的话。
不过,都无所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