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屋里就剩下慕先生和江采薇。
慕先生放下茶杯，定定的看向江采薇，看的江采薇面现红晕，不得已才咳了一声问：“先生因何送那样重的礼物？”
“随心而已。”慕先生敲了敲桌子，又看了江采薇几眼：“你倒不太像江家的人，长的也像你大舅舅多些。”
“先生认得我大舅舅？”江采薇听人提及陈家人，登时精神了。
“认得。”慕先生想到他小时候读书时，还是由着陈家那位不苟言笑的老大启蒙，后头，陈老二给他当过几日伴读，说起来，和陈家倒也算有交情的。
江采薇一听是陈家旧识，一时欢喜不禁，对慕先生也亲近了几分：“我大舅舅为人板正，性格忠直了些，但心肠却是极好的。”
慕先生眼前出现他才刚认字的时候，陈家大爷背着手一直盯着他，后头见他识字快，就使劲给他加担子，一年里头逼他读了不下上百本书的情景，如今想想，还有些不寒而栗。
慕先生点头：“心肠不坏。”
是不坏，不过有几分虐待儿童的嫌疑。
江采薇一笑：“大舅舅性子有些无趣，只是嘴巴极严，向来不爱道人长短。”
慕先生想及他有一回淘气，陈家大爷在皇太后那里给他可着劲的告状，小报告不知道打了多少：“除了嘴碎，也没什么大毛病。”
“大舅疼爱孩子，对我可好了。”江采薇憋了好久，如今终于有一人能听她说说话，她一说就有些刹不住了。
“就是爱打人手板。”慕先生还受过陈家大爷一个手板呢，他可是记恨到如今。
呃？
江采薇有些说不下去了，好似，刚才的对话有些鸡同鸭讲。
“您和我大舅是怎么认得的？”江采薇好奇的问了一句。
慕先生沉默一会儿才道：“孽缘罢了。”
江采薇看他不爱再提，也就不说这些话了，只是，不说陈家的人和事，她和慕先生似乎也没有别的话要说，江采薇干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也想不出话题来。
后头，慕先生突然站了起来，把江采薇吓了一大跳。
江采薇退后一步：“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