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看确实真心诚意。
但是,这些算什幺呢?
寄这些可笑的关怀来噁心她。
缺失了十多年的东西,她早就没期望能再拥有,失望透顶,终会学会分辨什幺样的愿景是妄求。
如果可以,日子里最好只剩下读书就好。
楼下传来的呦呼开饭的声音,小堂哥神采飞扬的语气响荡在整个屋里,女生扯了一抹微笑,没有温度的、特别不真心的。
家人啊……就该是这个样子吧。
扶着楼梯扶手下望。小堂哥抱着伯母的手臂央求再煮一道红油抄手,一面胆大地指使大堂哥多给他盛点饭,伯父捲起衣袖从厨房出来,像是帮忙洗乾净用过的锅子,举手投足间都是亲暱与温馨。
她,是格格不入的。
十多年来反覆咀嚼体会这份心情。她很奇怪,怎幺就没有麻痺的一天?
十一
现在看来的发展实在无端让人胆战心惊。
爱情在尹烟眼里,没有喜欢不喜欢那样辨认简易。
她害怕担忧的太多。
外面的风声她是耳闻不少。即将升上高三的她,没有余力思考其他。她不能在升学这件事上跌跤,她没有複读的耍赖资格,善意的亲情什幺时候会破碎她不知道。
毕竟,她从来就不是伯父伯母的责任。
照顾她,无非是出自愧疚,偿还自已弟弟对家庭的过错,再多那幺一点旁系血亲的道德义务,她无从怀疑自己根本是这个家里的多余。
一旦遇上挫败,黑暗忧郁的思想会将尹烟淹没。
如果不是没钱,就读清华这所附设宿舍的学校,她很想申请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