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不得对公子瑱不敬。”子车腾勃然拔刀,怒目对安宁。
惨了惨了,这下闯祸了。子车将军有万夫莫当之勇,他这一怒,只怕在场其余三人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安宁,过来。”玉采沉声,欲将安宁护在身后。周饶有一百种关于玉采的修为灵力的说法,百种各异,有说玉采神功盖世,有说他肩无抗柴之骨。安宁只觉得,玉采行走江湖,只怕不需举手,只端端地立在那里,就令旁人没了气势,败下阵来。
那人还如初见般模样,玄衣妥帖,发丝齐整,相貌平平,不过中人之姿,安宁此刻却觉得他长身玉立,顾盼神飞,不肤桡,不目逃,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煌煌九州,只怕再也找不到这样的人,那样的淡定自若,那样的处变不惊。安宁暗暗道:夫有人主之相,必不久于人下矣。
然而,玉采这模样还没端起一霎那,不等子车腾收刀,转瞬间就打趣道:“子车兄闲来不妨也关心关心俗世。”脸上虽无笑意,言语却是真正有了几分谐谑。
长略会意,告诉子车腾,宗主指的是九州仙神榜,长思高居美人榜榜眼,名号如此响亮之人子车将军怎会不知?就算不是在司幽门,作为一个男人,对天下美人稍作了解也是不足为过的。
子车腾问:“第一是谁?”
“自然是子车将军家的公子瑱是也。”长略促狭。
子车腾哑然。
长略见气氛缓和,转而打起玉采的主意来。只见他端起架子,做捏胡子状,瓮声瓮气道:“阿弥陀佛,老衲掐指一算,宗主命里有一情劫未渡,终不可免也。”
“是也是也,吾乃祸水红颜,方丈速速离我远去。”安宁调笑,仙姿佚貌,灵动跳脱。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
安宁望着玉采,见他唇角微扬,有些恍然,定是自己看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