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文本来就是个内心自卑感很强的女子,和吕强的恋爱和婚姻生活,更是扫荡了她表面上的那点高傲。这个来自社会最底层的姑娘,因考上学,跳入龙门的那一点自豪感早没有了。
她再不幻想能变成白天鹅。她开始对社会,对生活胆颤心惊,象一只深山里长大的猴子,融入了人类社会。
那天与吕强离婚不成,回到了她和母亲的那个小家里。
母亲一看她那副憔悴,就知道她是怀孕了,倒是乐哈哈的:
“孩子,你有了?”
玉文点点头。
“几个月了?”
“医生说有五个月了。”
“哟,我马上要进城了。”母亲喜不自禁。
她坐在母亲落满尘土的大床上,床前母亲在烧饭,这是她母女多年来的家。十来个平方米,卧室兼厨房兼会客室。不过,一般没客人。她多年来一直盼望自己能有个象样子的家,正象歌曲唱的:
我想有个家,
一个并不华丽的地方,
当我……
如今,家是有了,确没有原来幻想时的那种感觉。
她一会儿愤,一会儿悲,懒懒地仰倒在床上,浮想联翩。思绪乱糟糟的。/di